文清这孩子跟文庆不同,没有文庆那么能屈能伸,刘大老太爷怕他钻了牛角尖,会记着这事儿一辈子,因此跟他说了这番话。
可刘文清依然很难过,不住地哭着:“大爷爷,不行,太恶心了……我这辈子完了,呜呜呜……”
刘文清本来就是个什么都记得很清楚的人,连小时候刘文庆打过他多少次都记得清清楚楚,想着出人头地后找刘文庆报仇,更不用说童三的事儿,他根本就不可能不去想。
刘大老太爷皱眉,拽住刘文清的手,不让他继续蹲下去:“站直了,你是个男人,不许蹲着!”
可刘文清不听,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挺直腰杆做人了,只会呜呜呜的哭。
刘文庆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怒道:“站起来,你哭个屁,多大点事儿,又不是真的被睡了,童三也死了,外人又不知道这事儿,你至于这样吗?!”
刘文清听到这话是怒不可遏,甩开刘文庆的手,指着他吼道:“遇到这事儿的不是你,你当然能说风凉话!”
又捂住脸哭道:“我知道你喜欢欺负我,你一定会拿这事儿嘲笑我一辈子!”
刘文庆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先前流下来的血液开始凝固,黏在他的眼睫毛上,让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刘文清捂脸痛哭的样子,很是烦躁的道:“别哭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遇到过跟你一样的事儿?!”
这话一出,刘二是震惊了,猛然看向刘文庆,不会吧,连文庆都被童三?
刘文清听罢,也是惊得不轻,放下捂住脸的手,看着刘文庆道:“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童三他就好这一口,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攀上他,靠着他保住家里的车马店的?”刘文庆说着,是逼着自己掉下两滴眼泪,表情痛苦的道:“想要靠上童三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受过这个苦,所以昨晚来接你的时候,才会提醒你……这事儿也怪我,不应该被童三威胁几句就来接你,应该拦着你不让你去,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又道:“我跟童三的事儿,原本是想烂在肚子里的,是见你实在是过不去,不想你想不开,这才被逼无奈,把实话告诉你。”
刘文庆说完,立刻转过身去,捂住自己的脸,其他人只能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再结合他刚才说的话,以为刘文庆是无法面对多年的“伤疤”,独自哭泣。
哭个鬼,刘文庆是装的,他根本没有被童三那啥过,童三看不上他这种有点黑的糙汉子,只喜欢白皙如姑娘的清秀雅致小男人。
可刘二跟刘文清却没有想到他在说谎,毕竟大家都爱名声,这种被男人那啥的事儿,是不可能轻易乱说的。
刘二是哭了,抱住刘文庆的肩膀,安慰道:“文庆,你受苦了……你放心,童三已经死了,童家败了,以后你再也不用靠着服侍童三来保住车马店。”
刘文庆点着头,带着哭腔应了一声好,想要挤出点眼泪,可他十二岁就开始去车马店帮着家里干活,见过无数人,受过无数气,很是知道流泪没啥用,因此他好几年都没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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