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秀更是本来凡体,侥幸得遇仙缘。她为人虽是聪明好胜,饶有机智,因为心思太杂,于修道人反不相宜。先时同学,不甚觉得,日子一多,所学益发艰深,渐有相形见绌之势。她不想自己因资禀有限,反以为是初凤同金须奴对她和二凤姊妹有了厚薄,不肯尽心相传。初凤于己有几次救命之恩,还不敢心存恨意。对金须奴却是嫌隙日深,只是胸有城府,不曾外露罢了。
这日,纪宁正如往常一般盘膝打坐,金须奴忽从黄晶殿门外走进,面带愁容,便朝着纪宁跪下,言道:“师尊容禀,徒儿近些日来,忽然道心不静,神明失了主宰。依先师遗偈所留,心想是大难快要临头,徒儿自请暂时离宫,以求免祸临门。这地阙仙府并非永无外魔觊觎,但是尚非其时,照徒儿默参运数,约在师尊将来二次出游归来之后,方有一番纷扰。过此,仙府即由师尊用法术封锁。从此碧海沉沉,仙涛永静,不到百年后末次劫运降临,不会再与生人往还。”
纪宁闻言,掐指一算时日,便知将要发生之事。纪宁熟读原著,自是深知金须奴的出身来历和天生的异禀。
纪宁不禁摇头,心中念道:“我静修倒是忘了时间,差点误了大事。”
纪宁轻抬手,金须奴不由起身,便听纪宁言道:“你刚刚所言,我已推算出了。百因必有果,前因已定,自演其果。你虽得天地乾明离火之气而出,得天独厚,却仍为鲛人之身,实属异类。异类修炼注定诸多劫难,尤其你得天地造化,更是魔劫重重,依次降临。灾劫可渡不可躲,逃之天涯海角皆难避了。”
纪宁稍有停顿,又言道:“这异类灾劫难过,为师自是与你同行,无论是那外魔之劫,或是这内魔之劫,若你不能与之力抗,尚有为师庇护,还可脱险渡劫。你那三位师姐也有一番机缘应在此处,这次出宫便由我们师徒五人一同出宫。”
金须奴自是大喜过望,连忙叩拜。这本是他心之所想所求,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纪宁不喜拖延,自是动作迅速。与初凤姐妹言明情况,一同出宫。命冬秀尽心守宫,安心修炼,不得懈怠。又将龙鲛和九首神鳌唤来,嘱咐了几句,命它们不许擅离紫云宫,以免被外人所害,救之不及。
那龙鲛与九首神鳌本是神兽,通灵无比,龙鲛与九首神鳌闻言均是点首长鸣,转身自去。
龙鲛不喜多停留于陆地之上,自是不能去。窥觊九首神鳌内丹的修道中人太多,又生性胆小,以纪宁如今法力道行尚不能确保它安然无恙,自也是不能去。至于那冬秀,便是怕她坏了事。
言毕,纪宁便同初凤姐妹三人及金须奴,出宫直升海面,同驾遁光,往嵩岳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