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看出来,今天晚上的王小古和岳繁京感情更近一步,说不定背后谈论过亲事,岳繁京有不在乎贵人的本钱。而她秦玉莲,她可没有。
离开这锣鼓喧天的地方,推开家的大门,她秦玉莲只有伯母们的冷眼,祖母的无奈。
离开家以前的痛苦像厚厚的积雪,更寒更沉的压上心头,秦玉莲随后的笑容不管怎么看,也带着勉强。
王小古眼睛里没有别人,根本看不到,岳繁京看到,却只能装看不到。暗暗埋怨着家里的贵人们,莫不是群搅和精,在京城搅和的呆不下去,这个年只能在幽塞搅和?
在贵人和知己两个选择上面,岳繁京想当然的选择向着秦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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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外看幽塞及最近的卫所,过年的气氛一览无遗。新年里的幽塞,总是城门大开,方便城外的居民进城欢笑。也是卫所防范最严紧的一个夜晚。
和幽塞相对的森林里,雪花静悄悄的飘落,哪怕雪地里藏着不少的人,也一片寂静。
贪婪的眸光从一个人的脸上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黝黑的面容乍一看像薄雪下面的黑土地,也可以让人很不吃力的认出来,这是经常往幽塞打劫的惯犯。
除去幽塞往北数百里的地方,住着姜戎一族。城中的森林里,还有着流窜的强盗。这是历年发配到幽塞,而不服判决,所以不愿意在幽塞小城里受苦的人。也就造成年年都有强盗让围剿,年年都有新强盗出来,并且把对朝廷的仇恨转嫁到幽塞这座小小的城池上。
“他娘的!咱们在林子里喝雪吃风的,他们倒过起年来了!咱们还不冲进去吗?”最前面一排的三个大汉里,右边的大汉只有一个眼睛,外加一道深深的刀疤,边骂边瞪着卫所挪动的哨兵。
“独眼龙,你别着急,看看再说。”左边的男子魁梧黑粗,说话慢条斯理的,有些让人大跌眼镜。
独眼龙翻他一眼,冷笑道:“刘老六,自从你入伙,大哥让你当军师,兄弟们的日子可越来越下去了,而大哥的胆也越来越小。”
刘老六不生气,对他微微一笑:“你再啰嗦也没有用,咱们喝过血酒叩过响头,办事得听大哥的。”说着,对中间的男子看了看。
独眼龙酸不叽叽地道:“你小子就得意吧,自从你小子来了,大哥吐口唾沫也要按你指的地儿砸下来。”
中间的男子古铜色面容,独眼龙和刘老六已经算粗野大汉,但他的五官和独眼龙、刘老六相比起来,格外的粗大。一对眼睛真正的像铜铃,炯炯有神的眼光活似一对小灯笼。
听到独眼龙没完没了的话,笑了笑道:“好了,让我告诉你咱们还等什么吧,免得你说个没完。”
独眼龙把眼光放到他身上,眉眼动上几下,带着很讨好的模样:“大哥,我不是爱说军师,实在是他的胆子就不适合当强盗。”伸出一只大手在自己腰间乌黑刀鞘上拍拍,表示这才是强盗的勾当。而军师磨磨蹭蹭的就会耍嘴皮子,独眼龙从没有瞧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