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想到,怀远书院如今竟比当年还要厉害,难不成是因为换了院长的缘故?
他才想到这里,就见林氏复又疑惑道:“是了,我怎么恍惚记得前段时间传的什么谣言,说是状元其实是叫白无渊?”
这话一出,顾九顿时笑着点头道:“的确是叫白无渊。”
她先前误打误撞的知道事情的原委,现下见林氏疑惑,便简要的将事情经过讲了,末了又道:“这也算是苍天有眼,善恶有报了。那白无渊当了多年影子,可到底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
这人是不是心思深沉暂且不论,但的确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谁知顾九这话一出,就听得庄子期问道:“白家,那家主可是叫白天凌?”
闻言,顾九诧异笑道:“师父怎么知道?”
她确认了这事儿,就见庄子期的脸上多了几分鄙夷,嗤了一声道:“还真是他,那干出这事儿就不稀奇了。那白天凌,的确不是个东西。”
这话听着倒是有内情的,顾九顿时有些好奇,也不跟庄子期佯怒了,笑着问道:“师父您倒是给说说,他怎么不是东西了?”
一旁的林氏也有些好奇,她虽是上京人士,可且不说在府上的时候从未出门,后来嫁过来更是除了生孩子就是病着,准确说来,消息并不算的特别灵通。
此时见二人都好奇,庄子期虽觉得那事儿实在是下作,但也简略的讲了一遍。
“那白天凌还年少时,约莫十四五岁?那时候便不是个好玩意儿,强了他亲叔叔的小妾,且那小妾还怀了孩子。二人被捉奸在床,他将事情都推到了小妾的身上,后来小妾被陈塘,他也被家里送到了外面历练。”
到底是白家的小少爷呢,便是做了缺德事儿,对方又是个小妾,家里还真能把他给打死不成?
不过是将人送出去吃点苦头,也算是给他叔叔一个交代了。
因着这事儿丢人,所以当年知道的并不多。
林氏那时候还待字闺中呢,下人们更不敢将这样下作的事情来脏了她的耳朵,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事儿。
此时听了之后,也不由得吃惊道:“竟然还有这等事儿,可见这恶人终归是要作恶的。当年没惩治了他,倒是可怜了白无渊这孩子。”
自幼被人当做影子,如今还不到二十呢,虽说现下是熬出头了,可那孩子的心性得多坚定,才没死在白天凌的手上?
听得林氏的感叹,又见她脸上的悲悯,顾九便也笑着安抚她道:“母亲放心,这不是善恶有报么。也幸好这人死了,也算是给咱们西楚少了一个祸害呢!”
这话一出,不止是林氏,庄子期也愣了一下,诧异的问道:“死了?”
顾九点了点头,道:“当初这事儿败露之后,白天凌大抵是怕圣上怪罪他,就在家自尽了。这人做了一辈子的恶事,如今倒是担心恶事败露而自杀,也算是个窝囊废了。”
敢做不敢当,孬种!
闻言,庄子期却是嗤了一声,道:“恶人自有天收么。”
不过心里却有些疑惑,这个玩意儿挺不是东西的,都说姜是老的辣,他当年都那般有胆量,怎么到了现在却成了个缩头乌龟了?
自杀,不大像是他的风格啊。
林氏听得她这话,倒是感叹道:“也算是因果轮回了,只是可怜了那位白大人,白天凌倒是人死灯灭,他心里也不知能不能过去那个坎儿。”
闻言,顾九想起白无渊的事迹,则是轻声感叹道:“我看着他不是凡人心性坚韧,当年都熬过来了,更遑论现在。”
她这么一说,林氏倒是笑了:“这话在理。”
顾九笑眯眯的点头,复又看向庄子期,见他正乐呵呢,顿时多了几分气性,哼了一声问道:“师父,您别光说别人啊,我问您呢,这钱您不收也得收,不然我生气了啊,真生气,发大水那种!”
她鲜少这样撒娇,如今带着撒泼的模样,倒是让庄子期既新奇且乐呵。
林氏早看出了妆气垫态度,此时见顾九的模样,便也笑着附和道:“先生便是为了她别淹了咱们这儿,您也行行好吧。”
庄子期嘿然一笑,复又睨了顾九一眼,淡淡道:“你不给我,总不能让我自己去抢吧?”
这话一出,顾九先是一愣,继而忙的欢天喜地的奉上,乐呵呵道:“徒儿孝敬师父,请您收了吧!”
眼见得庄子期嗤笑着将钱收了,顾九又笑眯眯道:“师父,您这样就对了嘛,放心,徒儿我别的不说,可有的是钱,保管您顿顿大鱼大肉大肘子都没关系!”
这话一出,庄子期倒是乐了。
这小暴发户的模样,哄他开心呢。
顾九彩衣娱亲十分成功,不但庄子期,就连林氏都忍俊不禁。
“行了,你这个鬼灵精。”
庄子期笑骂了她一句,复又睨了她一眼,好奇的问道:“丫头,你嘴角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