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贼的嘴脸,孙静自是知晓,听了石宝发问,脑子里一时乱哄哄,未曾回说。
花荣喝了杯酒,那里理了理头绪,跟着说道:“不说我梁山兄弟,便说那刘相公,当年河湟大捷,斩贼万余,降者无算,拓地千里。‘天生神将刘皇城’,谁人不知!官至熙河路经略安抚使,镇守边疆多年无事。却因是军伍出身,不懂迎奉,得罪了天子近臣,被人冒领了军功不说,如今也是闲置京师,使大好英雄无用武之地!”
马灵行走多年,深有感触,也道:“这朝廷州县,全是一般模样,都是只知盘剥百姓的小人!”
孙静醉眯着眼:“想也并非全是小人,虽有宦官权臣把持政务,朝中还是有正臣的。”
王定六虽是小民,也知朝廷腐朽。冷笑道:“这话怕是先生自己也不信。忠良早都被排挤尽了,剩下的不是攀附权奸,就是明哲保身,哪里还有正臣!都说东华门外唱名者,方是好男儿。俺却没看出好在哪里。面对权宦,不也害怕不敢言?”
孙静吃杯酒,红着眼:“可叹官家不明,贪图享受,可恨奸臣当权,败坏朝纲,致使祸患丛生,这天下,怕是离大乱不远了!”
孙静也不管,自顾说着:“不说朝廷,便是乡野,也多是巨贼恶霸,害民不浅;疆域周遭,更是外敌环伺,想要灭我衣冠。此时,正该有豪杰挺身而出。”
石宝听他这般说,当下就问:“若有人ting身,又能如何?”
他再是迟钝,也知孙静不是无的放矢。
孙静醉道:“若得有人,自然拨乱世,反诸正,民亦得太平!”
“积患不浅,臃肿尤甚。”王伦怎不知孙静之意,也跟着道:“若不从根上治理,想要拨乱反正,三个字,难,难,难!”
孙静趁机道:“事在人为!今就准备,耐心养望几载,积蓄力量,他日正好除奸铲恶,澄清寰宇!”
王伦听了,闷头喝酒。虽然他早有规划,但是与大宋相比,仍然实力悬殊。
只听那边孙静又道:“哥哥诸多义举,小可自是十分钦服。不过,哥哥一人,又能救得几个?”
“能救得一个,就是一个。”王伦下意识答应一声。
石宝也嚷道:“对,还有俺们,能救则救,都能出一把力气。”
孙静醉笑一声,突然就说:“哥哥,你该有重任在身,天降镇国神兵于你,正是天数在你,教你诛除虎狼妖魔,扫荡天下烟尘。”
王伦见孙静说了许多,也实言相告道:“不是不想,时候未到耳!”
得了这句话,孙静笑道:“哥哥,你若有心,小可不才,愿为哥哥尽绵薄之力!”
王伦听了,呵呵笑道:“有先生辅佐,大事可期。”
梁山多草莽,少文人雅客。有孙静加入,自是好事。虽则才刚刚结交,但是王伦却不怕孙静是朝廷奸细或是明教中人。
孙静施礼道:“哥哥,小可从未像今日这般清醒,所说都是肺腑之言!”
其实这些话他与那位朋友也说过,但是那位朋友淡雅,只说顺其自然。
虽然短暂相交,但是王伦对孙静十分信任。点点头,说道:“我与先生相识,大是投缘,视为手足相待。先生所说,王伦都记心里。别的都先且一放,咱们来痛饮几杯,以贺今日!”
众人都把酒杯,吃了几回,都觉一时畅快。
期间孙静问起王伦到此事由,王伦也一一相告。孙静听了拍着胸脯包在身上,当下带了马灵、王定六出去打听明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