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改放缓了语气说道:“说点正事儿,当初我女真誓师伐辽,扎只水一战旗开得胜,我有意劝酋长称帝立国,可是酋长执意不从。近来,又连得三州,降者数万。如今白山黑水各部一统,已无后顾之忧,疆域广辟此正是图霸之时,以酋长之仁德,应早登九五,择日称帝,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吴乞买道:“我亦有此意久矣,只是没有机会向酋长进言,今天国相再议酋长称帝建国之事,我认为时机已到。”
阿离合懑道:“劝主称帝,民心所向,这个就不必再议了,明天国相进言,吾等应合其意,不怕主公不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酋长称帝女真立国之事。
厨房里,有人喊抱柴禾有人喊烧火,嘈杂而忙碌。撒改对宗翰道:“厨房缺人手,你去帮一下,宗翰边说边走:“好好,我当一回火头军。”
阿离合懑看了一眼宗翰:“这就对了,侄孙子赶快去吧,八爷可等不及了。”
这时,撒改看了看蒲家奴道:“老哥哥为何一言不发?”
这时蒲家奴才开言道:“我还是担心——”撒改追问了一句:“还担心什么?”蒲家奴道:“吾等光说称帝称帝,我看一定讲清称帝立国之大义,当初国相老弟的话,都不能动其心,吾等习武之人只知猛安谋克,带兵打仗渔猎田耕,而不善游说之辞,怎能说服酋长?”
习不失听罢,遂说道:“我倒想起一人来,此人精汉史通儒学,年少进士第,累官至秘书郎,投会宁后与酋长私交甚厚,若此人出面,定能说服酋长,何愁大事可成?”
撒改道:“是铁州人杨朴?”“正是此人。”习不失肯定地回答。
撒改一拍大腿:“我怎么把他忘了,我亦深知此人,他为人慷慨素有大志,多智善谋,言辞吾等不及也。”
阿离合懑追问了一句。“为何今天不把他请来?”
撒改道:“杨朴去了五国部,今晚一定回来,明天议事定能参加。”这时宗翰进屋,告诉大家酒菜已备好,请各位大人过去吃酒。
撒改边下地边说:“走,吃酒去。”大家也都下了地。
恰在这时,希尹牵马进院,看门仆人随即接过缰绳将马栓在木桩上。希尹问道:“主人在家吗?”仆人说在家,人还多着呢。希尹推门进了屋。
撤改一看希尹来了高兴地说道:“哎呀你可回来了,没到家就来了,是不是闻到肉味了?”
希尹笑道:“我可真馋肉了。”撒改拉住手道:“族叔啊,听说你馋肉了,我才杀猪!”
希尹笑道:“噢,还是我面子大呀。”二人相视而笑携手入席,众人吃酒叙谈无须赘叙。
翌日清晨,阿骨打来到毡帐议事厅,坐在的土炕上,众勃堇分左右相向而坐。几盆红红的炭火放在中间,把整个毡帐熏得暖暖的。
撒改首先进言,他抱拳说道:“酋长,自涞流水誓师反辽至今一年有余,攻取宁江州,占领出河店,乘胜出击一鼓作气,再下宾、祥、咸三座州城,归降者甚众。弟想进一言,在此得胜之时,酋长当迎天意顺民心,在新岁元日,立国称帝。”
国相话音刚落,阿离合懑接着说道:“是啊,国相之言,亦是众人之意,也是民心所向,酋长应以女真大业为重就不要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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