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更替,夜幕又一次笼罩了宁江州。宁江州城头的辽兵,强打精神注视着城下。
女真酋长大帐内松明照耀,阿骨打命活女传令诸勃堇三更梆响,各部全面攻城。三更梆声响过后,女真兵再架云梯蜂拥而上,城头辽兵死命抵抗,滚木齐下,女真兵伤亡惨重,战至天明女真军再次后撤,宗雄、宗望双双负伤。
是夜,宁江州府衙灯火彻夜通明,大药师奴没有半点睡意,这时,挞不也匆匆而进。大药师奴急切地问:“城外敌情如何?”
挞不也道:“女直兵围而不攻,只鼓噪呐喊不知何意?”
大药师奴沉思一下,说道:“此必有诈,一定要加强督防,固守城池不得出战,若擅自出战丢了城池,你我的脑袋可要保不住了。”
挞不也无奈地说道:“大人,贼兵日夜袭扰将士困顿,城头滚木匮绝,难以坚守啊。”
二人正谈论间,有一个士兵进,跪报:“贼兵鼓噪呐喊可能又要攻城了。”
大药师奴命挞不也速回城头防御,他急忙去见萧兀纳。
漆黑的夜晚,只有微弱的星光洒向这亘古荒原,呐喊声响彻云霄,女真兵架云梯再次攻城,辽兵城头刀枪相迎。女真兵几上几下,战斗异常惨烈。
黑暗中大药师奴匆匆来到萧兀纳住处,门前侍卫挡驾。大药师奴斥道,“我是防御使!”侍卫闻言吓得叩头请罪。
萧兀纳闻大药师奴来,遂大声说道:“请防御使进。”
大药师奴推门而进,萧兀纳坐了起来,惊问:“城头守卫如何?”
大药师奴道:“女直攻城甚急。”
这时,挞不也又来报西城门已经失守,女直军已进城了。
萧兀纳闻言大惊:“吾等只有与阿骨打决一死战,立即召集人马!”挞不也应声而去。
西城喊杀声震天,萧兀纳披挂上马与大药师奴率兵急奔东门。刚出城门,女真兵点燃火把,斜也挥兵拦住去路。
斜也用矛一指喝道:“老贼萧兀纳快下马受降,免得一死!”恰在这时,辽军阵中冲出一员小将,抡刀直奔斜也。
斜也长矛一横喝问:“来将何人?”
小将答道:“我乃辽朝东北路节度使之孙移敌蹇!”言罢,移敌蹇举刀便砍。
斜也略一拨马,高喊:“你小子先来送死?”
移敌蹇便不搭话又是一刀,二人战在一起,只几个回合,移敌蹇终因力气不足被斜也一矛刺于马下。
萧兀纳见孙儿亡于马下,撕心裂肺哇哇大叫,轮斧直奔斜也,老将习不失拍马向前举枪拦住萧兀纳,二人战在一起。
这时娄室杀来,挞不也举叉迎战,只几个回合挞不也大败而去。娄室放弃挞不也挥刀砍向萧兀纳,萧兀纳抡动开山大斧力敌三将,大战十几个回合,萧虚晃一斧杀出一条血路落荒逃去。
斜也、娄室哪里肯放,在微弱的星光下一路追杀过去。萧兀纳马快转眼间逃入混同江边密林茅草之中,二将赶到密林已不见萧的踪影。
再说萧兀纳快马加鞭向前狂奔,突然一道江坎横在马前,地势陡峭马不能行,萧兀纳情急之下弃马只身钻入灌木丛中。斜也与娄室追至此处,见一匹白马站立树下,娄室惊喜道:“此萧兀纳白龙驹也。”说罢,娄室就去牵此马,但见白龙驹长鸣一声狂奔而去。
萧兀纳闻声知有追兵,他扔掉甲铠只剩长袍,他系了系围腰丝带,俨然一个商人模样。他逃至蒿草深处暗自涕泣:“我死不足惜,可怜孙儿命丧宁江州。”
斜也与娄室在蒿草灌木中仔细搜寻亦无踪影,娄室道:“萧兀纳可能顺流而下,欲渡江投长春州也。”于是,二人向下游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