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林冷笑一声:“主持大局?你是聋还是瞎?被用那样的方式押返县城,还打了十大板,这件事不会传出去吗?传出去了,还有什么民望可言?上头不会来巡查吗?巡查的结果,你们承受得起吗?”
刑名师爷弱声道:“就算整理,我这边只有案卷!”
田震林道:“那就把你们手里的一切都整理清楚,不归你们管的,你们不用操心!”
监学师爷暗暗擦汗,他负责的是一县学政,院试虽是三年一次,但是这中间还是有些猫腻的,孔铁新当阳卢县令五年,中间有两期院试。
中间做过什么,他很清楚,但他也是听从孔铁新的命令行事的。
刑名师爷暗暗地想着这五年来孔铁新处理的地方案件中,哪些案子中间有不清不楚之处,还有在孔铁新的交代下,他抽出了什么,添加了什么……要是把这些都整理了交付上去……
他简直不敢想像。
但是现在县令眼看着是不中用了,县丞就是他们的上司,他是可以阳奉阴违。但为一个已经不中用的孔铁新,值得吗?
最是胆战心惊的是薛维,身为孔铁新身边的财政大权管理者,他见过最多的龌龊和肮脏,好多事都是他亲自经手。
不过他也不傻,这些年里他自己也私底下弄了一本账薄,若是把那账薄交出去……
他眼神闪烁着,道:“田大人,你真会为我们向钦差大人求情吗?我们真的能免罪吗?”
田震林道:“自然!”
这些年他在阳卢县,一直是被孔铁新架空的,他也是同进士出身,三甲末位,那不也是榜上有名的吗?本来可以外放为县令,但他在京城毫无人脉,最后只当了个县丞。县丞为县令的副手,主管文书,仓库等。
但是孔铁新那时候已经把持了整个阳卢县,文书之事交给监学和刑名师爷,仓库之事交给钱谷师爷,他堂堂外放县丞,只是个插不进手的闲人。
田震林知道自己无权无势无根基,想要有所建树,就得等待时机。
这一等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孔铁新做过的一些事他都看在眼里,他表面看着与孔铁新相安无事,甚至还颇为融洽,其实没有一刻不想搜集他的罪证,这既是为了阳卢县的百姓,也是为了自己。
然而孔铁新很狡猾,又防着他,他要搜集证据,还真不太容易!
这次到庄子里来,表面是来帮忙,其实是想看看能不能抓住孔铁新的狐狸尾巴。
他万没想到,钦差会来把庾世奎孔铁新堵在床上,田震林立刻明白,他的机会来了。
薛维目光闪烁,他在想有什么办法既不得罪田震林,又能把自己摘出去。
孔大人是丢了脸,整个阳卢县的百姓都会嘲笑他,但他不还是县令吗?如果钦差大人玩够了,把他当个屁给放了,自己现在听了田震林的,不是断了退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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