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
“是啊!张老头虽说脾气不好,外表冰冷,可心很热;村里只要谁有病,他都会帮忙,而且一看就好,比镇上的大夫都厉害。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听闻老人们讨论着,张子菱心情更加悲痛,背着张老爷子的尸体朝家走去,泪水很快湿润了他的眼眶,张子菱竭力的不让泪水滴落下来。到了家,将老人放在床上,张子菱给他父亲通了电话。虽说爷爷早已与父亲断绝关系,可如今爷爷已故,不能不通知父亲;隔着电话,张子菱依旧能够感受到父亲在哽咽,甚至在抽搐。
周辰三人帮忙收拾屋子,村子里的人听闻张老爷子已故,也来帮忙,去镇上买棺材,黄纸、祭品、孝服等一些东西。
下午五点左右,灵堂摆好了,又过了没多久,张子菱的父亲匆忙赶了回来。他父亲是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浑身流露着中年成熟男人的气质,望着老父亲冰冷的尸体躺在棺材里,这位中年男人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周辰等人很自觉的退了出去,大家都知道这位中年男人与他的老父亲有太多的话要说,虽然张广灵听不到了,可他还是得说——这是做儿子的本分。
周辰等人站在庭院里,也没故意听,可还是依稀听到些内容,无非都是儿子认错,为何不等自己回来云云。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张子菱的父亲张云山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挂着泪痕,神情有些颓废,周辰等人连忙让他坐下,张云山开口问道:“小菱,说实话,你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子菱沉默了少许,一五一十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云山的表情更加悲痛,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从小时候,父亲便说我没出息,说我没使命感。其实我一直都很抗拒这种使命感,甚至不理解他老人家。那时候任性,非得出去闯荡,有出息了,可依旧没得到他老人家的原谅。后来你出生了,我以为老爷子会对我好点,可他依旧不认我。直到现在,我依旧想不明白使命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使命,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爸……”
张子菱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没事,就是有些不理解。既然你爷爷认为你能履行张家的使命,那你便随着你爷爷的路走吧!当年爸是想缓和与你爷爷的关系,才将你留在乡下,如今你的路该你自己决定。”张云山缓缓站起来,拍了拍张子菱的肩膀,嘱咐了一句;视线转移到周辰身上,问道:“小菱说,他爷爷去世之前说你便是我们张家的主人?”
“老人家是说过。”周辰点了点头,承认道。
“你跟我来。”
张云山丢下一句话,迈着步子朝着摆放棺材的屋子走了进去。
“爸。”
“放心,我不会对他怎样!”张云山没有停下步子,也没转过身,继续说道:“既然是老爷子认定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他他怎么样!更何况还当着老爷子尸骨的面,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不孝子,不会再继续做不孝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