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低头,往胳膊上蹭掉鼻涕,急切道:“自然有我孝敬三爷。”
贾环伸个懒腰,打个哈气道:“我干嘛废那功夫。谁知道,你这话作不作数。”
听着有戏,贾瑞脑子也活络了。挤开笑脸说着:“三爷放心。三爷取纸墨来,我写个欠条,签字画押。在衙门里,这欠条都作数的。三爷是读书人,自然明白。”
“那你等我!”
贾环懒洋洋起身出门。就坐在门前台阶上,闭目养神。
贾瑞盯着门口,等了有俩刻钟。
正心中着急,见贾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纸笔,往他身侧放下。又解开他手上的布条。
“欠条我写好了,瑞大爷签字吧!”
贾瑞低头那内容:自己一个月前,借了贾环二百俩银子,明天到期归还。
心头火起,不过,现在不是耽误的时候。咬着后槽牙,签字画押。
贾瑞一边等着贾环松绑,一边心里恨恨道:等明天,那个骚货知道自己跑了,自然饶不了这小杂种。
爷死活没钱,他拿着借条,又能怎样?
等腿脚都松绑了,贾瑞一把把抓起自己的外袍。又蹲在地上,一边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泪,一边把头发收拢起来揣着。
最后,又扫视了一遍,收拾干净的地面。也不看贾环,说了声谢,急忙跑出去了。
……
次日上午,小厮在贾瑞门外,拍了半天,听不见动静。连忙去喊了贾代儒来。
贾代儒夫妇以为贾瑞病倒,急忙来到门前。
却见门页打来,屋里走出一个光头来。贾代儒眯眼辨认一番,迟疑着上前,开口问道:“瑞儿,这是怎么了?”
贾瑞并不看他爷爷。抬头远眺,竖掌胸前,声音飘忽道:“阿弥陀佛!世事虚妄,我心中已不挂一丝红尘。头顶,还留着这三千烦恼丝作什!”
说着合上双目,眼角滑落一滴泪珠。贾瑞散发一派世外高僧的形象。只是,那光头剃的太业余了。这里留着一片头茬,那里划着一道血痂。
只能这么装疯卖傻…没办法啊,不然爷爷问起,怎么解释头发的事?
贾瑞心中正苦,听到院里有人叫道:“贾瑞,欠的二百俩银子还来。”
一听二百俩,贾瑞睁眼一看,一个短装大汉迈步进门,心中叫糟。
若是贾环,有爷爷业师和长辈的身份,他不敢上门要债。自己私下里,也好糊弄赖账。
也不知道,那个小杂种哪里认识的泼皮。这种人若耍起横来,自己如何躲得过。
来人正是倪二。三爷吩咐了,正主就是光头。而且,自己不用顾忌其他,只管照往常一样要账。
欠钱赖账到三爷头上,正好显示自己本事。甩臂迈步上前,就要撕打。
贾代儒连忙抢过身来,拦手叫道:“小哥住手,银子还你。”
倪二见是个白发老头,怕撞坏了他,赶紧收手。
贾代儒要了倪二的欠条,扫了一眼债主。心中疑惑,皱眉问孙子:“你为何要借环哥儿二百俩?钱去哪了?”
贾瑞实在想不出借口。五官凑紧,抬头望天说道:“痴儿!金银不过身外之物,却迷惑本我,是心中业障。
若不能放开,如何见心明性。散财助人才是修心之道。钱在你这里,在乞丐手里,有何区别。何必要问哪里。”
贾代儒心中自责。这孙子父母早亡。是自己教导太严,把他害成了这样。不过,以后也不得不严了,只能把他锁在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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