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另外一边,衡阳守将傅怀古正躺在房中,一名大夫正在小心翼翼的剖开创口血肉将弩箭取出,这个过程中傅怀古咬着毛巾,整个人脸色苍白、浑身虚汗。
剧烈的疼痛让他处于一个半迷糊的状态,而那嵌入肉中的弩箭却是毫不留情的咬住了他的血肉。
“大帅,你可要忍住了。”
那郎中说完,一把将还粘连着血肉的弩箭拔了出来,傅怀古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嚎,这铮铮汉子居然疼昏了过去,那郎中连忙给他敷上金疮药,然后包扎起来。
“郎中,大帅如何?”
走出房门外时,傅怀古手底下的将士紧张的问道,而那郎中只是叹气道:“如今城中少药,是否能渡劫,便是要看大帅自己了。”
“嗨呀!可恶的宋狗!”那参将愤恨的骂了一句:“若不是宋兵来袭,怎的会有这般事情!”
他越想越气,再一想到之前大帅就是去处理那城头放冷箭之事才出了这般幺蛾子,他满怀愤怒的走了出去,当场叱责起负责城内治安的指挥使来,因为情绪激动所以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那指挥使心中有委屈却也不好说什么,但没想那傅怀古的亲信的脾气反而越骂越大,上去就给了那指挥使一巴掌,还方言道:“若还有下次,定要你脑袋搬家!”
指挥使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的等待着对方发泄完脾气,然后才默默退下。可是那参将一想到傅怀古的伤势,他胸中那意难平更是沸腾翻涌,提着刀就走了出去。
他出去之后先后杀了几个巡防的管领,又将城防轮值的那个副将抽了二十鞭子。大骂了一番废物之后才回到傅怀古身边守候着。
此时的傅怀古已经开始发烧,他紧闭着眼睛,额头脸上全是汗水,身子也因为发热而变得绯红起来,周围伺候他的使唤人不断给他擦拭着身子,但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效果。
天逐渐夜了,傅怀古开始说起了胡话,他时不时的会挥舞着那只还能动的手臂,似乎要抓到什么,但却最终还是软绵绵的放下了。
看到昔日驰骋沙场的大帅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作为亲信的参将整个人都陷入了无端的愤怒之中。
他在堂前来回走动着,只要大夫从里头出来一次他就会追问大夫情况如何。
但……情况真的不好,如果天亮之前傅怀古的高烧还没有退下的话,他的生命便岌岌可危,而城中的草药已是不足……
“不行,我将带人冲杀出去!”那参将愤愤然说道:“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来,至少要保着大帅的命。”
说罢,他再次转身出去了。作为副将,在傅怀古不在时,他便是最大的那个人,他当即点了兵马就要出城去奇袭宋北云部,好杀出一条血路。
“打开城门!”
“抱歉,薛参将,没有大帅之令,谁也不可出城!”
城门守将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坚定:“即便是您也是一样,我等只信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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