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冲宋北云说的那番话,他也不想这个有趣的家伙就这么完了,天家孤独这句话是真实映在他心底的。
“如何是好?”
“且等。”福王坐在那,面色深沉:“官家,我等已无退路。”
“福王叔,当年你便不该卸下军权,你不卸下军权,如今便没有这等事!”赵性将满腔的不满都泼在了福王的身上:“三军统帅你不当,领那五千人有何用!?”
福王低头没有说话,而定国公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当初福王不卸下军权,如今坐在皇帝位置上的定是太宗一脉而不是太祖一脉,太宗那一脉的吃相大家都明白,包括赵性在内,没有人能活下来。
“如今就只能是等?”
“总不能兴兵进城。”定国公沉声道:“官家,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有福王爷护着官家,任谁来都不敢如何。”
福王半闭着眼睛开始假寐:“今夜便见分晓。”
天渐渐夜了,天空又飘起了雨,这秋雨霖铃阴冷异常,街上的商贩早早便收了摊、关了门,金陵城仿佛默契的安宁了下来,只剩下飘忽犬吠由远及近。
“皇城司亲从官五指挥,三千人。亲事官六指挥,五千人。入内院子八百人。下属探事司。皇城使侯万平不受三衙辖制,只听命于太后一人。”
在一处阴暗的巷子中,小鱼轻声说道:“此人多疑心七窍,洞察敏锐,家中从不豢养小厮、丫鬟,吃穿用度都需用银针试毒,极难对付。”
宋北云指着前方的一片宅子:“这就是他家对吧?”
“是。”
说完之后,宋北云嗖嗖几声攀到了一颗树上,静静的等待时机,小鱼也跟了上来,蹲在旁边的树杈上,轻声说:“此人小心的紧,弓箭、强弩离弦之声便能让他躲藏起来,再妄图让他出来可就难了。
“他喝不喝水?”
这个问题让小鱼愣了许久,然后便是哑然失笑,这世上谁还能不喝水呢……
宋北云笑了笑,指着院中的一口水井,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罐罐,再从罐罐里拿出里外里用糯米纸包了好几层的一个小布包,大概巴掌大小,掂量上有些沉重,应是包裹了石头。
“你能把这个扔进井里么?”
小鱼掂了掂,轻轻点头。不过就在他正要扔的时候,宋北云却摆了摆手,指着离他们很近的一处柴房屋檐下的一只猫:“它。”
小鱼看了一眼便轻轻点头。
宋北云扬起袖箭对准了那只猫,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那只猫应声便跳了起来,发出尖叫声。而就在这一瞬的杂乱中,小鱼说迟那快,直接将那个糯米纸裹住的布包扔进了井里,伴随着落雨滴答和野猫嚎叫声,几乎让人听不出来。
“哪来的野猫,怪烦人的。”
一个女人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个男人声开始说道:”盈盈,去打些水来,今日我有些乏了,想泡个脚。”
宋北云慢慢的从树下滑了下去,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这个距离大概五十米左右,耳朵再好的人也绝无可能在大雨中听到这样的声响,而至于试毒不试毒,就宋北云下的毒,谁能试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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