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肯定只告诉金少爷这么干的好处却没有告诉他这么干会有什么后果,抛弃实业的资本,那就是任人摔打的皮球,金铃儿吃下了他家的实业,之后就能将一个区域产业链进行补全,而补全之后产业自然就会因为太过庞大而必须进行分割,那么良性资产是要被国家吃去一口的。
这不用想,任何时候、任何国家都不会允许一头吞金吐银的巨兽安稳存活在自己的国境之内,届时良性资产被吞下一部分,不良资产就一定会成为金铃儿的负担,那么等金家入股之后,这部分不良资产不就有人给金铃儿分担了么?
管他扛得住扛不住,扛得住得扛、扛不住也得扛,这资本的坑可不是任他来去如风的,这可是封建社会。更何况他们的良性资产已经转化为资本入股了呀,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只不过这个概念对于这个时代是绝对超前的,他们很难想到这种混合制股份带来的金融风险,而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嘎韭菜的刀就已经顶在他们的腚眼子上了。
脏这个事情,真的不是止步于摸摸抓抓、说些骚话,这文化人的脏那可是体现在方方面面,自古以来就有合纵连横之说,兵法上头也屡见不鲜,只是架不住有人给它转换操作方式罢了。等到时候陈仓一渡,谁管这金家银家的,好则大家都好,不好则金家要饭。
“你的心是真黑。”
宋北云把这件事汇报给了楼上的福王和泰王,泰王有感而发说了这么一句,但福王却是满脸笑容的喝酒吃菜。
“本以为你只是想给金家一个教训,未曾下你是想挖坟掘墓啊。”泰王用筷子点了点宋北云:“坏,坏透了。”
“其实这也是在帮福王殿下规避风险嘛,风险分摊到越多人头上,就越是能平稳度过,毕竟最多两年之后,庐州府的能量就要超过金陵城了。这时若是不想法子,难不成等挨刀子之后才觉得疼么?”
宋北云说的理所当然:“不过……两位王爷可不能卖我啊,我这真的是要杀头的。”
“你还知道要杀头啊!”泰王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知道你干了多少杀头的事、说了多少杀头的话么?”
“那……”宋北云往旁边一坐,叹了口气:“毕竟年少轻狂嘛。”
福王这时才缓缓开口:“以后可别怪本王没提点你,有些事少做、有些话少说,谨言慎行。否则最后别说本王,就连官家都难护住你。”
“这自然是明白的,心惊肉跳。”宋北云点头道:“亏了我还有点自知之明,从不抛头露面,只敢干些扯虎皮做大旗的事。”
“你啊,嫩生的很。现在还不是你搅动风云的时候,你且安稳一些。”福王欲言又止的,最后叹气道:“州试之后,你便给我异地为官去,好好磨磨你的性子。让你从芝麻绿豆做起,我可不想见你二十出头便被砍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