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孽。”宋北云将北坡的衣服全部解开,先是给他用酒精擦拭起胸口、手心、脚心和额头,然后用针灸的模式让他感觉到剧痛从而激发身体的应激反应。
“北坡兄,忍着点。”宋北云将自己的辣味提取素弄了一些出来,用木条蘸着放入了北坡的嘴。
果然这种基本没吃过辣的人,在这种堪比魔鬼椒的刺激下,立刻脸色就涨红了起来,身上顿时大汗淋漓起来。
这一出汗,体温立刻就降了下来,接着宋北云通过传统的望闻切判定是伤寒引发大叶性肺炎所产生的稽留热,他取出青霉素开始给北坡做皮试。
在等待皮试的时候,北坡的精神状态明显转好,他转过头看着宋北云,在身旁摸索了一阵,眼神里全是愧疚的将那本已经模糊不清的三国演义放在了宋北云手中,然后他费尽力气想要起身给宋北云道歉,但却被宋北云一把按了下来。
“北坡兄,你我兄弟,这点东西不值当,只是个练字的本子,你好生躺着,若无意外,今夜你就能好的差不多。”
听到这个话,北坡泪光闪闪,他是个读书人,哪里能不知那东西是何等的心血是何等的灵感方能成书,现在宋北云说的话明显就是在宽慰他罢了。
他伸手握住宋北云的手,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看上去就跟林黛玉临终时一样。
“等北坡兄好起来时,你我共同将这部书给补完,就当是北坡兄的歉意了。”
北坡重重点头,然后长叹一声。
“怎的如此久?”外头金铃儿按照宋北云的吩咐喊了起来:“宋北云,你莫要耽误!”
听到这个声音,北坡着急的就要坐起身,但被宋北云给按住了,他回答道:“回公主千岁,此乃伤寒至气血两淤,若不细细诊疗,怕是有性命之虞。”
“那还需多久?”
“多则三四个时辰,少则一个时辰。”
公主那头沉默片刻:“我可是等不得了,父王催促的紧,天色已晚。我今日就先返回,北坡你好生养病,等痊愈之日本宫为你专程开个诗会。”
北坡在里头激动的都颤抖了,连连点头。
宋北云咳嗽一声,大声道:”北坡兄,你稍事休息片刻,可吃些东西。”
“对,好好吃些东西。”金铃儿顺着宋北云的话吩咐道:“那我这便走了。”
很快,外头出现了嘈杂声,不久之后便恢复了安静,显然是金铃儿走了。而北坡整个人都显得极端亢奋,指着床头不远处的水壶,尽全力发出沙哑的声音:“水……水……”
宋北云连忙给他调了温水,然后顺势把青霉素混在了水中让他口服了下去。
在北坡喝完水之后,宋北云走到帘外对北坡的母亲拱手道:“这位夫人,准备些肉粥。”
“好好好!”
她手忙脚乱的招呼着侍女将准备好的粥饭端了进来,宋北云继续吩咐道:“晚些找人喂他一些肉粥,再弄些糖水混着喝了。明日我会再来给公子配药。”
说完,他再次钻进帘子中,笑着对缓过气来的北坡说:“北坡兄,今日小弟就不多叨扰了,明日再来。”
北坡伸手召他到了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居然嘤嘤的哭了出来。
宋北云被吓一跳,他连忙抽出手:“北坡兄……咱俩不合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