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打了多少下,沈下身都是血渍,身上冷汗如同水洗一般,脸色雪白一片,生死不知。
宗房大老爷背着手站在堂前,面上冰寒,看着儿如同看着仇人。
宗房大太太站在那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摇摇欲坠。
二奶奶心疼丈夫,眼见婆婆站住,堂前的板还一下一下的落在丈夫身上,忙上前扶了婆母,“小声”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宗房大老爷转过头来,看到妻,眉头微蹙,随即嘴角带了讥讽。
宗房大太太定了定神,想要上前,却是身上发软,扶着儿媳妇的胳膊,勉强两步上前,道:“老爷要是生气,就怪我吧,是我让哥儿往贺家送礼的……阿南先前行事是有不对之处,可到底是骨肉至亲,老爷要是生气,好好与他讲道理就是,何必因一时气恼撕破脸,平白得罪了,损了两家情分……”
话未说完,就听到宗房大老爷冷笑道:“我倒是不知,贺家怎么就得罪不得,还是我沈家如今要看贺家脸色过日?”
宗房大太太忙道:“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宗房大老爷脸色越发难看:“贺南盛自持有个侍郎胞兄做靠山,如今可恁是风光,在贺家说一不二,对沈家的事也指手画脚起来,哼想要将沈家当成软柿捏,却是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家主与主母说话,那执行家法的健仆也不是傻,就停了板。
得了缓和,沈转醒,正听到父母争执,眼见宗房大老爷越来越恼,挣扎着从条凳下来,跪下道:“老爷,是儿的错,儿再也不敢不听老爷吩咐了……”
宗房大老爷黑着脸问道:“还知道错?你二爷不是向来当自己是聪明人?你还有错处?怕是在二爷眼,我这老又臭又硬不懂事,还得全靠你这当儿的圆滑周转才没有得罪了贺家”
沈哪里敢应,忙叩首道:“儿断不敢做此想”
宗房大老爷冷哼一声,瞪着沈道:“你要记得,你是沈家孙,你姓沈贺家是你的舅家不假,可也是两姓旁人要是外人捅刀,还要寻思寻思瞄准什么地方,都是所谓‘自己人,捅刀才是又快又狠他既是能明目张胆的算计沈家,这亲戚就做不得了……别想着他算计的三房,就不予宗房相于,同为沈家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你不成?如今你不思为族人出头,反而想着狗屁亲戚情分,巴巴地送上门去让人耻笑,这样愚不可及,下次挨刀的就是你自己”
沈喃喃道:“老爷,总不至于……”
“哈?不至于?难道他早年没有算计四房嫁产,现下给三房下套弄产业是假的,还是他给沈瑾做媒是心好意,?”宗房大老爷讥笑道:“你只当自己是贺家外孙,难道贺家与四房的姻亲是假的?就是三房老太爷早年丧了的发妻,也是贺家庶房出来的,论起来贺二还要管老太爷叫一声堂姑祖父,这坑的哪个不是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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