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的身子发抖,一把抓住妻子的手,低声道:“可我……真的有了贪念了”
玲二奶奶闻言,变了脸色,望向丈夫的目光也带了质疑。
沈玲脸色灰败,揉了揉太阳穴道:“那不是两全其美么?我会孝敬洲二伯如亲生父亲,为什么洲二伯就没想到我?还是他也嫌弃我是孽子……”
“噤声”玲二奶奶抓了丈夫的胳膊道:“二爷这是醉了……”
“是,我醉了,才说起胡话来……”沈玲苦笑道:“人心还真是贪婪,这几年洲二伯待我如自己骨肉,助我良多,我却生出这样的心思,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只是苦了你……”
“我不苦”玲二奶奶使劲摇头道:“只要二爷与大哥儿都好好的,我就不苦……”
沈玲叹了一口气道:“我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你。单凭这一件,洲二伯就是我的大恩人……”
玲二奶奶带了几分祈求道:“二爷,人心换人心只要我们真心孝顺,即便不做嗣子嗣媳,洲二伯就不管咱们了么?莫要小瞧了长辈们,咱们如何行事,都在他们眼中,要是带了算计,能蒙得过谁去?”
沈玲点点头,道:“我不会去算计洲二伯,今儿我是醉糊涂了,才胡言乱语起来,以后再也不会提此事……”
玲二奶奶松了一口气,这才站起身来,唤人端了醒酒汤上来……
等到沈洲落衙回来,就知晓家里来了族亲。只是此时的沈湖还没有醒酒,依旧在客房高卧。
换做旁人,沈洲都会欢迎,听说是沈湖就有些皱眉。他去过松江两遭,对于松江各房头嫡支族兄弟都见过,也曾同坐共饮。对于沈湖这个未出五服的族弟,沈洲印象并不好。
沈湖这个人,肚子里没二两墨水,偏生眼空心大,自诩为读书人,开口礼法、闭口规矩,人前都是方正模样,可行事太过小气自私,待几个兄弟也太过刻薄。
“夜猫子进宅啊”沈洲莫名地想到这一句,就有些担心沈玲,吩咐身边小厮道:“去叫玲少爷过来……”
小厮应声下去,刚出屋子,就见沈玲迎面而来。
小厮忙上前几步道:“玲少爷,老爷正叫呢……”
沈玲点点头,大踏步地进了屋。
“你大伯过来是不是要找你麻烦?”沈洲直言道。
沈玲摇头道:“不是为侄儿来的……大伯以为宗房与二房反目,有心让堂弟沈珠给伯父为嗣……”
沈洲听了,不由寒了脸:“谁说宗房与二房反目了?千里迢迢,这心操的还真怪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