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老实招来?”贺东盛面沉如水,低声喝问道。
贺家太爷已故,长兄如父,贺北盛哪里还敢坐着,站起身来忐忑道:“什么事啊?大哥叫我招甚么?”
贺东盛将手中的几张至往弟弟身上一丢:“这是举人老爷做出的文章?”
贺北盛懵懵懂懂接了一看,正是自己亲笔所书的时文,便有些气虚,小声道:“错处很多么?破题没错,也做通了啊?”
贺东盛恨声道:“你现下还想瞒着哪个不成?乡试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靠这样的文章榜上有名那真是笑死个人了”
贺北盛眼神飘移,讪讪道:“就那么差?我也是十年寒窗苦读过来的……
眼见他还嘴硬,贺东盛怒极反笑:“在乡试上弄虚作假,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弟弟竟然有这样的胆子与魄力”
贺北盛耷拉着脑袋道:“当初二哥弄来考题,我还以为是玩笑,并不曾放在心上,谁想到竟是真的。过后二哥也吓了一跳,这次打发我跟着十七进京,就是让我亲自禀告大哥此事……只是我怕大哥责骂,不敢先开口,才拖拉至今,到底让大哥看出来……”
虽说贺家是收益者,贺北盛确实借此中了举人,可贺东盛却丝毫不觉欣喜。科场舞弊之事,只要揭开来就是大事,到时候别说是贺北盛身上的功名会被除去,就是一家子说不得也受到牵连。
“这题目到底是怎么弄来的,你仔细说来,半点也不要隐瞒”贺东盛眉毛拧成一团,道。
贺北盛知晓轻重,便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说了。
原来并不是贺家二老爷主动去为弟弟钻营此事,而是“天上掉馅饼”,是对方主动寻上门来的,求的银钱也不多,只有五千两。对于其他人来说,五千里是大数目,可对于贺家来说,实不算什么。
也正是因这价码太低,贺东盛没有将此事当真,只当南京的贵人找个噱头要银子,便也顺手推舟地给了。
没想到等到乡试开始,这考题竟然是真的,贺北盛借着之前背过的“范文”,稀里糊涂地中了举,且名次不低。
贺二老爷惊大于喜,却是不知该如何了结此事,偏生这种事不能落与笔端,多一个人晓得都是隐患,便打发幼弟接着应试的名义上京,让长兄做主。
贺东盛听了前因后果,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一半。听着这件事,倒像是专门借此求财,如此一来收尾的事就不用这边操心。
通常科考舞弊之事,要是被揭开,都是放榜前后;如今乡试过了三、四个月,还是太平无事,此事差不多就算结了。
以贺二老爷的精明,身边的首尾应该也了结,唯一可担心的是,之前的“范文”是让贺平盛写的,旁人不晓得此事,却瞒不过贺平盛。
“十七怎么说?”贺东盛沉吟片刻,道。
贺北盛道:“什么也没说啊……大哥还不知十七,就是个书呆子,八成以为是撞大运了呢……说到底他才是跟着占了大便宜,要不是提前熟悉了题目,心中有数,怎么能中一十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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