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沈洲继续说道:“我这房以后不会再立嗣子,会让瑞哥儿兼祧……瑞哥儿性子宽和大气,以后你们族兄弟之间也要彼此相扶持……”
有了下午与妻子的对话,对于沈洲现下的决定,沈玲倒是并不觉得失望,反而觉得心里终于踏实了。
沈玲使劲地点点头道:“不用伯父吩咐,侄儿也会如此……”
两人正说着,就有小厮过来寻沈玲。
沈湖醒了,吵嚷着要见沈玲。
沈玲闻言,不由蹙眉,望向沈洲道:“伯父,侄儿过去客房那边看看……
沈洲道:“嗯。他要是与你啰嗦,就直接带去客厅来见我。”
沈玲应声下去,沈洲看着沈玲的背影,心中叹了一口气。
沈玲为人勤奋上进,待人接物也有条不紊,是个心里明白的好孩子。相处三年,沈洲对这个族侄也有几分真心,只是这份真心还不至于让他不顾二房利益去成全沈玲……
客院里,沈湖气鼓鼓地坐着,脸上黑沉一片。
夏日天长,外头虽依旧是天色大亮,可已经是黄昏时分。自己毕竟是客,被侄子灌醉了,在亲戚家大白日枕被高眠算什么?
沈湖也是在南监捐了监生,自觉是读书人,怎么会让自己有辱斯文?在他看来,都是侄儿的错,大中午的就要上酒,还巧言令色地灌醉自己,显然居心叵测。
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沈湖就望向门口。
待沈玲一进门,沈湖就横眉竖眼地呵道:“你在黑心肝的混账东西,害的我丢了脸,与你有什么好?还是凑过来做了几年官老爷的管事,就瞧不起自家长辈?你算个什么爱物,贱婢出的孽子,早知你这般狼心狗肺,当初就不该给你上家谱”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使得沈玲愣住。待听清楚沈湖的话,他不由勃然大怒。
原本沈玲还犹豫着,是不是提点沈湖几句,省的沈湖在沈洲面前更丢人,眼下却是没了那个心思,只淡淡道:“伯父落衙回来,吩咐侄儿过来请大伯…
沈湖闻言,不由坐直了身板,端着架子道:“洲二老爷回来了……我是当过去拜会……”
总算他醒了酒,还记得长幼尊卑,没有问出为何沈洲不过来,反而叫自己过去的话。
就如沈洲对沈湖有印象一样,沈湖对于两回松江的二房族兄自然也有印象。沈洲虽人到中年,可相貌堂堂,周身儒雅,与松江水字辈族兄弟坐在一处,鹤立鸡群。
沈湖虽不想承认自己是“鸡”的一员,可对于官帽在身的族兄,还是隐隐地存了畏惧。
从客院到前院客厅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沈湖却莫名紧张起来,不能说同手同脚,可脚下也缓慢起来,嘴里没话找话地沈玲说道:“还没见侄媳妇,一会儿见完洲二老爷也当见见……”
沈玲道:“那是自然,一会儿就叫何氏带了大哥儿出来给大伯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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