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闻言,身子一颤,面带哀切:“老爷,那是珞哥先前的屋子……”
二老爷沉默了好一会儿,叹气道:“珞哥走了就走了,莫要让儿子走的不安生……”
二太太提及亡子,哪里还忍得住,用帕子遮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二老爷只觉得头痛yu裂,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却不去哄二太太。
夫妻将三十年,他哄了妻子太多次,已是身心俱疲。
二太太显然不适应丈夫的缄默,抽抽搭搭自己止了泪,幽怨地看了丈夫一眼,只觉得心如刀绞。
看着自打儿子故去后ri益冷漠的丈夫,二太太对于过嗣之事,对于二房择定的嗣子沈珏,突然就不那么排斥了。
二老爷与大老爷、三老爷不同,兄弟三人中,二老爷身体最好。膝下除了沈珞与玉姐一双儿女外,早年二太太还曾怀过一胎,只是那时她年纪小,胎儿没有坐住,五个月的时候流掉了。否则那个孩子生下来,应该已经成家立业。
二老爷今年坐四望五的年纪,要是纳两房好生养的妾室,未尝不能生下亲生子。
与其让丈夫庶子继承家业,二太太宁愿选族亲做嗣子。
“是我不好,明儿开始我就打发人将前院收拾出来,等老爷回来就让珏哥挪过来……”二太太拭了泪,柔声道。
两人是嫡亲表兄妹,二太太一副软,二老爷反而不好责备她。
想到等过继事情完了,二太太晓得沈瑞身世后定也有痛苦难熬的时候,二老爷便也放软声音道:“我得小半年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太着急……没事莫要在屋子里闷着,去寻大嫂与三弟妹说说话……
二太太看了丈夫一眼,终是忍不住,问道:“三叔这次作甚没定嗣子?是不是……三叔年轻,还想要求亲生骨肉……”
二老爷道:“想来是有旁的打算,左右三弟夫妻两个年轻,提嗣子之事尚早……”
至于沈瑞兼祧小长房与小三房之事,二老爷并未与妻子说。二太太常抱怨两位妯娌抱团,又说小叔子更敬重长兄之类的话,很是没意思。这会儿晓得两房只择一个嗣子,保不齐又有泛酸。
二老爷不愿再与妻子磨牙,说完便起身道:“我明儿就动身,现下去看看三弟去……”
二太太站起身来,将丈夫送到门口,看着他大步流星去了,方转回屋子。
她素来敏感多思,哪里感觉不到丈夫的冷淡疏远。只是先前伤心独子之丧,顾不得丈夫这头。如今振奋起jing神来,二太太就有了斗志,总不能让丈夫真生出纳妾生子的心,还是当好生笼络。
又想到丈夫素来敬重长兄长嫂,如今夫妻两个冷淡,未尝没有长房从中挑拨架秧子的缘故。
二太太坐在窗前,恨了一回,怨了一回,最后还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决定明ri就去寻大太太,往何家给小徐氏道歉。
大太太是当家长嫂,又得几位老爷敬重,自己除了服软,还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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