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沈瑞、何泰之也露出担心。
沈全拦下道:“不用急着过去,琴哥没事,是珠哥过去给琴哥、宝哥两个讲四书,琴哥才没去甲板上……”
这一ri,就像个分水岭。
每ri晚饭后,沈瑞、沈珏与何泰之都到甲板上转一圈,刘忠每天也下来。
几个人凑到一起,或是跟着沈瑞练拳,或是天南海北地胡诌,倒是越来越投契。
刘忠表现同寻常士绅少年并无不同,又博览群书,提什么都能讲出一二三四来,使得沈珏、何泰之俩敬佩不已。
何泰之向来以自己九岁过县试为荣,可认识刘忠后,反而开始羞愧自己没有信心去应府试。只觉得自己同博学的刘忠比起来,浅薄的像的不知书的粗人,懊恼的不行,连两人之间差了四、五岁之事都忘了。
沈瑞则是在同刘忠的相处中,一ri比一ri诧异,并非诧异他的素养与博学,而是诧异他的xing子如此开朗敦厚,丝毫不见yin暗面。
对于寻常少年来说,这样xing子是正常的,可这刘忠良好的出身教养与现下的身份如此矛盾,只能说明一个结果,那就是他不是正常途径入宫。
宫廷内侍,主要来源两方面,一种是寒门无依着,私下净身到京城找门路,通过二十四衙门或礼部或其他内侍引入等方式,进入宫廷执役;另外一种,则是犯官家眷,没入宫廷。
从官家公子到宫廷内侍,翻天覆地变化,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刘忠身上却不见yin霾。与大家闲话时,他也不避讳谈及自己差事,就像是差事只是差事,将宦官当成一种职业般很平常地对待。
正是因他这种平常的对待,使得沈珏与何泰之俩也淡去了去内侍的畏惧,大家相处得越发融洽。
同时沈珠那边,一下子成了关爱族弟功课的好兄长,每晚都会在沈琴、沈宝舱里为两人讲四书,沈琳后来也被叫了去。一来二去的,白ri里这几人也多在一处。
沈珏见了,不免撇嘴,私下对沈瑞抱怨道:“珠九哥才想起做好哥哥,是不是晚了些?”又颇有微词:“既做好哥哥,怎将瑞哥同我排除在外,所为何来?大伯娘说让他同三哥看顾大家伙的功课,难道就不包括瑞哥与我?”
沈瑞看着沈珏道:“瞧着你这些ri子同何表弟两个都玩的坐不住椅子,这会儿想读书了?请三哥给讲书也是一样的。三哥虽没有过院试,论起功课扎实来,未必就差了珠九哥。”
沈珏忙摆手道:“可饶了我船上摇摇晃晃,哪里是读书的地方?左右明年不参加县试,不差这半月,等到了京城再说”
他不肯安静下来读书,沈瑞却不懈怠,依然按照自己习惯,每次里抄书,隔ri一首诗词,三ri一篇时文。白ri里除了去徐氏跟前点卯之外,回到舱里就是那些。
至于沈珠那里的小动作,沈瑞是不担心的。
沈琴虽是大大咧咧xing子,没有什么心机,沈宝却是个聪明人。不管沈珠想要算计什么,有沈宝在,也无需担心他们俩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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