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
“听闻圣上今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段大人可知是为何事?”
一听这问,那身着蓝色官服的人面露苦色道:“最近朝中事情,多着呢,还尽都是坏事,没有一件好的。小侯爷与皇上向来亲近,应耳闻前些日子,御史弹劾邴州营军左司卫罗永德一事?”
暮楚点点头:“略有耳闻”
“左司卫虽不是什么大的官职,然在军营之中,分量极重,既有调兵之权,亦能发号施令,更有监督之责,其权力之大,仅次于一营之帅。然那罗永德,身为邴州左司卫,不洁身自好,公然酗酒狎妓,被御史官大人亲眼看到,参了他个玩忽职守,有损天威的罪责。你说,皇上能不天威大怒吗?!”
“这么说来,皇帝为何没有革了他的职?撤职查办,以正国威不是合情合理合法?”
“哎哟不能革职?”
暮楚停下脚步,“哦?缘何不能?”
那蓝衣官服年逾不惑的老臣道:“小侯爷此言差矣,合情合理却是不合法。”他面露色苦道:“我朝律法有明文规定,功至一等着,只可停职改造,不可革职。那罗永德,曾擒获过犯我国土的敌国大将军,保家卫国,居功至伟啊!”
当年,南陵两万大军对阵敌寇八万,对方被打的落花流水,敌军连夜将战线撤出我境五十里外,归了失守的一十二城。以少敌多而完胜,这在历史上绝对是屈指可数的,立功不说,传为美谈轰动一时,如此将才坐镇,即便不上阵杀敌,敌军只要听到他的威名,也绝不敢犯,二十年来,边境一直稳如泰山。
“可是嵇宁三十五年,轰动朝野的逐姚之战?”
“正是,正是。”蓝衣官员点头,一脸无可奈何。
暮楚想起来了,那个罗永德,确是一个较为传奇的人物,不仅居功至伟,更因一条律法因那人而立。先帝爷为感念有功之臣,特立了一条御令法,‘功一等者,无论身犯何罪,永不可撤职’。
先帝驾崩今皇登位至今,还没有哪一个有功之臣会辱了这条御令的。然人性有变,事态无常,恐怕连先帝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之情形。
有法就得依,然明知其罪不可赦,却又治不得其罪,圣上能不为难?“那文武百官可提出可行之策以解圣忧?“
老臣摇摇头,“御法就在那儿摆着呢,谁又能提出一个两全的办法,难哟!”
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能提处可行之策!
“废旧而立新呢?”暮楚直言,既不合实用,就改法,不是不可。
“法乃国之根本,岂能说立便立,说废又废除。若无重大变故,非改废之因由,轻易废之,国之根基何在?朝纲何以整肃?先皇圣威何存?皇上威仪又何在?圣上那是代表天命,顺承天命,代天行旨。废了先帝爷立的律法,岂不是等同于说先帝爷错了?即是天意,又岂能有错?圣上正是因为这个提议发了大脾气呢。待会儿你见了皇上,可别提这事,免得火上浇油。”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暮楚挥挥手,亦颇有些无奈。
知他也有分寸,李典司便不在多言,望着他进了华明殿,转身去了礼部,还有公干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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