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笑笑,温润有礼,言语真挚坦诚“白大夫的话,某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实在挂念我妻,这才冒昧提前进了谷。白大夫不喜人多打扰,在下亦是晓得的,此番冒昧,还请白大夫一定多多海量,吾妻阿井得你这多时日照顾,这份恩情,某此生没齿难忘。”阿钰刚刚说完,白药唰一下站起身来,目光之中有些锋利之色,像是阿钰的话触怒了他。
“倘若我不想海涵呢?”他望着他,针锋相对的意味明显。
刚刚说完这句话,又烦躁的摆手,“罢了罢了”一副不耐其烦,不想再说的样子,转身去弄自己的事情了。随即又交代道“西面有一间草房,慕容公子若执意留下,可居此处。白某事多,少不得要怠慢了。草房简陋,慕容公子拾掇将就便是,食宿用度自理,每日一万两白银,日结,还请公子准时结算,莫要拖欠”他说得干脆冷漠,只留给两人一个孤傲的背影,没有商量的余地。
日结一万白银!这数字着实不少,这是医者吗,强盗也不过如此呀!
“白……”井井开口,这个贪财的人,从未见过有人贪财贪成这样,还略微无耻。
白药转过身,直面迎上她的目光,好似在等她接下来的话,恰在这个时候阿钰止住她。
“阿井,能留下来陪你我很开心”
只要能见到他的井井,什么都是值得付出的,慕容钰是真的这样想。
“可是,一万……”两
白药这是坐地敲竹竿,不拿别人的钱当钱。
阿钰对她摇摇头,宠溺温柔的哄她“不碍事,大不了我多跑几回西域和沙漠,多载些茶叶丝绸过去,就都赚回来了,还能给你带回来那边的许多新鲜小玩意,你说好不好”
“可是……”
“阿井”阿钰打断她“我不怕外面颠沛的商旅之徒,我只怕见不到你”他看着她,说的温柔真情。
这是他心底最真诚的话。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心有念想,牵肠挂肚。他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个,故而眼中映出她的样子清漪碧波。
“够了!”
白药突然做声。
“如此练药圣地,岂容你们这般污言秽语,出去!”白药烈言指责。拿背对着阿钰和井井,听得出来却是动了情绪的,似在隐忍压制。
闻言,阿钰方才觉不妥,在此处与阿井说这些,确有冒犯,了不得白药要大动肝火。阿钰说了些诚恳致歉的话,领着井井出去了。
他二人走之后,屋里白药保持那个姿势许久未动一下。
良久,白药挪了挪身子,脚步缓滞,有些艰难,费了很大力气才行至一旁木椅坐下。此刻面上苍白,一副隐忍痛苦之色。
终于压不下那股上涌的腥热,黑红色的血从嘴边流下,复又滴在衣袍上,白色的衣襟瞬间印出艳丽的红梅,惊艳而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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