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白药隐最后一次见阿祯,之后再次相见,便是在新州。
若非白药,井井并不会认识阿祯,她自认为此生也不会认识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而认不认识这些身份尊贵的人,都是不重要的,她这一生,不过是真心实意的爱着阿钰,真心实意的想和阿钰一处过平淡的日子。阿钰也爱着她。
所谓平淡是福,福气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修来的。
阿祯和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井井没想到,之后她与阿钰,新州慕容家的波折,却都与这两个人有关,她更始料未及的,还有她和白药,白药与慕容钰,新州慕容家的关系。千丝万缕的关系虽复杂,不过应了那句孽缘。冤有头,债有主。欠了别人的,或早些,或迟些,终归都是要偿还的。
井井没有白等,期盼也终于迎来了希望。阿祯带出谷的那封信,终于在第二十三日,将她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人带到了她的身边。当她看到那个男子策马出现在白药隐的小路上时,所有挂念都成了喜悦,不可阻挡的踊跃出来,清澈,甘甜。
第二十三日,井井正蹲在溪水边洗芥菜,蓦然听到策马的声音从谷外边传来,若有似无。
井井顿下手里的活,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确是没有听错,果然有马踏声,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白药隐有泉瘴掩盖,一般人是很难找到进谷的路的。
井井好奇,是谁人进了谷?
她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芥菜叶子,从溪边站起身来,揩了手上的水,踮起脚朝进谷的方向张望。
策马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踏声敲在心上,井井突觉心促,冥冥之中,抱了些希望,有些许紧张。
不多一会儿,小路的拐角处扬起一阵尘埃,男子策马驰来,一身青衣,是她朝思暮想的模样。
井井站在原地,落下泪来。脚步如何都动不了,只直直站在那里,望着那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打马归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侧身下了马,朝她奔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久久都不放开,他真是思念她至极呀。
井井抱着他,有些伤心。
许久,她说“阿钰,我好想你”
她所有相思和牵挂都修成正果了,她终于等来了他,这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她将来的夫君。
他揽她在怀中,她小鸟依人的样子更是牵的他心口疼痛。这是他所爱,他没过门的娘子。
他说“阿井,我也好想念你,我终于见到你了”
见她落泪,他便心痛的厉害,他拾起青衣帮她揩泪,温柔了声音哄她“阿井,你别哭,你一哭我心头就痛的厉害。阿井,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井井点头,依在他胸膛前,抓紧他的衣裳,坚定道“好”
他抱着她,心满意足,再别无所求。
茅草屋楼上的人静静看着远处溪水边的璧人,忘记了磨草药。
白药背光而立,久久纹丝不动,夕阳余晖透进楼栏来,越发显得他影单形只身影落寞,仿若秋日江边芦苇,孤独而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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