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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何处不问剑(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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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安又问道:“如果我不惜代价?舍了法印不要?”

  霜降说道:“寻常元婴修士,也要少掉半条命,与隐官老祖对敌,只要少掉半条命,也就等于没命了。”

  陈平安轻声道:“寻常。”

  霜降无奈道:“确实小有遗憾,隐官老祖以后厮杀,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的敌手,肯定都不是什么寻常练气士。”

  陈平安笑道:“我们做笔一颗小暑钱的买卖。”

  霜降跃跃欲试,搓手道:“隐官老祖要是这么聊天,瞌睡虫就要死绝了。”

  陈平安说道:“我身上物件不少,又要马上成为中五境神仙,你帮我复盘一番,如何才能受益最大。重点在洞府、观海和龙门三境的大小关隘,中炼之物与大炼本命物的搭配,以及最后结丹的关键。”

  霜降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不如我陪着隐官老祖拾阶而上,结伴登高?”

  陈平安笑道:“需要这么些花头经吗?”

  话是这么说,起身不含糊。

  就当讨个好兆头。

  早年离开倒悬山,与陆台一起游历桐叶洲,对方早就泄露天机,提点过陈平安,修道之人,刚刚登山之时,大炼本命物,不是多多益善,不用刻意追求数目之多。

  世间大炼之本命物,大致分三种,攻伐,防御,辅佐,例如一只承露碗,在世间亲水之地,就能够帮助练气士更快汲取灵气,一枝春露圃栽种裁剪下来的杨柳,在草木郁郁之地,也能额外增长灵气。

  而大炼、中炼两物,是要与练气士讨要“粮饷”吃的,所以拥有一两件攻伐防御之外的辅佐本命物,帮忙练气士开源,至关重要。

  故而一位练气士,结丹之前,积蓄灵气有数,得看开府窍穴之多寡,以及每一处开府规模之大小,若是小门小户,与那庭院深深的豪门宅邸,自然天壤之别。

  所谓的修道天才,便是两者兼备,开府多,且府邸大。

  所谓的花架子谱牒仙师,往往便是空有府邸山头,但是处处小巷陋室,不成气候,一时风光,最终成就有限,这辈子只能在半山腰逛荡。

  许多山泽野修,哪怕本命物不多,苦心经营一两处本命窍穴和大炼物,再能够围绕着这份大道根本,琢磨出相适应的术法,一样可以战力出众。一路缝补,哪怕走了条盘山小道,依旧跌跌撞撞,可以去往山顶,一览众山小。

  陈平安三处曾经盘桓过三缕“极小剑气”的窍穴,分别搁放大炼的初一、十五,以及松针、咳雷,因为后两者只是剑仙仿剑,而气府又出奇之大,两把恨剑山仿剑,得以拥挤于一室,竟是完全不成问题,而且陈平安看架势,好像再多一把仿剑,都不成问题。

  只是峥嵘宗妖族剑修的那把本命飞剑“天籁”,以及霜降作为交换,送给陈平安的那把短剑,就只能与飞剑天籁一样,温养在养剑葫当中。

  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气府来安置它们,而且陈平安也不觉得它们适宜大炼。

  霜降开门见山道:“练气士开府门,如开洞天,自行接纳天地灵气,是谓洞府境。人体三百五十六个窍穴,就是三百六十五座先天而生的洞天福地,日月更迭,昼夜轮转,阴阳交融,这些人一生来就有的财富,不知羡煞多少精怪鬼魅。跻身洞府境,开九窍,便能跻身观海境,女子练气士,需要十五窍。你如今身具五行之属本命物,已经坐拥五窍洞府,成为剑修之后,笼中雀和井底月,又新开辟出两座,初一,十五,各有一座,松针、咳雷共聚一府,所以这就是十窍已开。”

  “跻身中五境的第一洞府境,一着不慎,就是‘水灾祸殃’的下场,一旦人身小天地与大天地勾连,灵气如洪水浸漫其中,肆意倒灌,你大道亲水,并且因为纯粹武夫的关系,体魄坚韧,且有那火龙拓展魂魄道路极多,又有一枚水字印坐镇水府,半点不怕此事。”

  “所以跻身洞府境,轻而易举,一般练气士,还要小心拿捏个火候分寸,你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尽可能多的吸纳灵气,务必要以牛饮鲸吞之势,一气呵成,寻觅出更多的水府、山祠等洞府的相亲之地,就像人间五岳,也该寻一处储君之山,作为辅佐,只是你们浩然天下不太讲究此事,在青冥天下,不但是山君,还有那水仙,都会将储君之地的选址,视为头等大事。试想一下,你五行之属,各自有一处辅佐洞府,结丹之前的灵气积蓄,便十分可观了。既不用搁放本命物坐镇其中,免得厮杀惨烈,随随便便就给人伤及大道根本,却能让你在修行路上,汲取、储藏灵气,事半功倍。只是到底哪些气府适宜担任山水‘储君’,就藏着个关键诀窍了,开洞府,何等大事,宛如天地初开,灵气倒灌,所过之地,会有许多显化,护道之人,若是细心观察,就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微妙迹象,稍纵即逝,所以护道人的境界,得够高,不然白搭,即便知道了此中诀窍,亦是枉然。最少是仙人境起步,换成玉璞境看出了端倪,他敢出手吗?自然是不敢的,人身天地初开之大格局,随便闯入其中,是护道,还是害人害己?”

  陈平安一直在竖耳聆听,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字,只是嘴上却说道:“你说得太粗浅了。”

  这是陈平安生平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对待自家修行事。

  化外天魔所说的洞府储君之地,以及跻身洞府境之初始,就等于是“天地初开”,确实是陈平安首次听闻。

  两人缓缓登高,霜降笑道:“在我看来,你唯独炼化那剑仙幡子,是妙手。可是炼化那仿造白玉京,一同搁在山祠之巅,就极不妥当了,如果不是捻芯帮你更换洞天,将悬在木宅门口的五雷法印,赶紧挪到了掌心处,就会更是一记大昏招了,一旦被上五境修士抓到根脚,随便一道精妙术法砸下去,五雷法印非但半点护不住木门,只会变成破门之锤。修道之人,最忌花哨啊,隐官老祖不可不察……”

  陈平安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拍在化外天魔脑袋上,打得在霜降原地消逝,瞬间在别处现身,它跑上台阶,仰起头泪眼汪汪,“隐官老祖,不教而诛,为啥嘛。”

  陈平安斜眼道:“你先前关于我那些炼化之物,是这么讲的?”

  霜降想了想,自个儿胡说八道的言语太多,记不太清了,得好好捋一捋,结果发现真是自己错了,可这隐官老祖也委实是太会记账了,它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谄媚道:“那会儿是隐官爷爷,如今才是老祖宗,不一样的。那老聋儿不也喊我爷爷,就不安好心,半点不心诚,对吧?如今我与隐官老祖,既是祖谱上的亲戚,还是精诚合作的买卖伙伴,亲上加亲,咱俩这样的关系,瓷实!”

  陈平安看似还算神色轻松,实则心中大为后怕。

  炼物之后,一旦与人厮杀,身体魂魄受到重创,打烂了窍穴,毁坏了大炼、中炼之物,就是典型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依照本命物的品秩,不同程度折损一位练气士的大道根本。世间事总是福祸相依,先前陈平安炼化五雷法印、青砖道意和仿白玉京宝塔,虽是中炼,用来各自辅佐五行本命物,自然裨益不小,可一旦所在本命窍穴受损,与本命物一起崩碎,雪上加霜,就会灾殃更大,极有可能连累相邻气府一起崩塌稀烂。

  陈平安每次祭出炼化之物,就如化外天魔所说,一旦与本命物牵连,很容易被上五境练气士循着收放之间的痕迹,找到本命气府所在,而陈平安的五行之属,本身就存在着牵引,找到其中一个,很容易就是找到全部五座!想到这里,陈平安又是一拳砸下。

  中炼之物,无论品秩多高,裨益道行多大,不是不可以搁放在本命窍穴,但显然必须慎之又慎。

  这次化外天魔早有准备,主动踮起脚跟,在陈平安身后凝聚身形,屁颠屁颠跟上隐官老祖,不忘称赞道:“好拳好拳。以后咱们祖孙俩,结伴游历青冥天下,隐官老祖第一件事,就是一拳打烂那架敲天鼓,好让整座白玉京和青冥天下,都晓得隐官老祖大驾光临了!”

  陈平安自言自语道:“某些山泽野修的心态,如今得改改了。”

  许多微妙心态,在人生道路上,会是不可或缺的助力,但是到了某个阶段,就会悄无声息变成一种阻滞。

  不是全盘否定过往,而是念念相生,法无定法。最终这条根本脉络一成,就有希望时时在法中,处处法无碍。

  例如山泽野修,可能是有一件炼化一件,只恨太少,只要开府足够,管你三七二十一,三七二十四都没问题。

  可大山头的谱牒仙师,却不会如此,只会精挑细选,在师门长辈的传道护道之下,拣选数件炼化为本命物,其余至多中炼,或攻伐或护身,锦上添花。每高一境,灵气“涨水”一层,再多炼一件本命物,气府窍穴的拣选,又是学问,还要早早拣选一处,作为未来结丹之室,早早经营打造,开辟出一座仙家府邸,虚位以待,只等“有仙则灵”。

  纯粹武夫当中,还有一种被称为“尖把式”的稀罕武夫,堪称修道之人的死敌,每一拳都能够直指练气士丹室,面对金丹修士,拳拳指向金丹所在,面对金丹之下的练气士,拳破那些已有丹室雏形的气府,一拳下去,人身小天地的那些关键窍穴,被拳罡搅得翻江倒海,碎得山崩地裂。

  霜降一边为隐官老祖清点家底物件,一边说出它的详细建议,以及耐心解释为何要如此那般。

  例如它那把交给隐官老祖的“昔年刻舟”短剑,铭刻一个“渎”字,肯定不适宜大炼,但是却最最适合中炼,可以搁放水府池塘当中,先前以那水丹水运显化而成的小小蛟龙,既假又弱,简直就是玷污隐官老祖的宅邸风水,根本不该凝为蛟龙之姿态,反而应该转去凝为一颗宝珠,水运浓郁一分,宝珠就趋于实质一分,再加上它另外那把铭刻有“湖”字短剑,就能够造就出双龙夺珠之格局,那才是最佳选择。

  还有那杆剑仙幡子,应当如何矗立于山祠之巅,又有一番大讲究,绝非陈平安当下这般随便一丢就算完事了。

  陈平安听得聚精会神。

  这头化外天魔,只要愿意正儿八经“传道”,无愧飞升境身份,修为上则通天摘日月,言语赴下则建瓴高屋。

  陈平安受益匪浅,一颗小暑钱,买卖很划算。

  半路上,一位元婴剑修妖族来到剑光栅栏附近,好奇问道:“你这年轻人,到底是如何修行的?为何能够如此神速,每天变样。”

  陈平安停下脚步,反问道:“听说你身为剑修,却精通望气术,能够勘验龙脉,擅长寻觅洞府秘境?”

  那妖族笑道:“想学?你喊声爹,我就考虑考虑。”

  陈平安取出自己珍藏的最后一张金色符纸,递给霜降,“这颗小暑钱的买卖添头,不算钱。”

  “谨遵法旨。”霜降低头弯腰,双手接过符纸,然后一闪而逝,去往牢笼之内。

  片刻之后,从那头元婴剑修妖族身躯当中“走出”,抖了抖手中符纸,上边“悬挂”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如一粒粒水珠在那荷叶上,微微晃动不已。

  霜降朝着金色符纸呵出一口气,所有文字牢固嵌入符纸,交给陈平安。

  那头妖族骂骂咧咧退回雾障。

  陈平安问道:“元婴地仙的心境,你也能穿梭自如?”

  霜降摇头道:“因为当了多年的邻居,走门串户的次数多了,我才能够如此闲庭信步,不然元婴道心,哪个不坚若磐石,不花个几年的水磨功夫,很难得逞。”

  此后霜降又说了观海境的几处内幕,比如道出了水府“点睛”一事的捷径,之所以说是捷径,并非什么旁门左道,而是陈平安的底子打得不错,天时地利人和皆有,可以多拜访那些水神府邸,寻找投缘的神灵、水仙,相互切磋道法,以光明正大的路数,获得对方的一丝水法真意,就能够在墙壁上那幅水仙朝拜图,多添一次“点睛之笔”,此事在观海境做了,收益最大,结丹之后,也行,只是收益反而不如观海境,大道玄妙,就在于此。

  所以修行路上,往往某个环节,就能让练气士心甘情愿,拿出数年甚至是数十年光阴去缓缓消磨。

  台阶登顶,陈平安在牢狱入口处坐下休歇。

  霜降坐在一旁,一颗小暑钱到手,十分得意。

  陈平安说道:“接下来就要锤炼武运了。”

  先前陈平安都没有接纳武运馈赠,只是这一次在剑气长城,陈平安只觉得武运还不够多。

  剑气长城的剑道气运,武运,都已积攒万年,武运底蕴,当然没法子与剑道气运媲美,可此处剑修如云,剑修与剑运的关系,僧多粥少,所以剑道气运再多,也不够分。就像陈平安养出两把本命飞剑,就谈不上多大的天地异象,而纯粹武夫与武运,则是碗中粥不多,剑气长城武夫却更少,端起过粥碗的人,没几个,武运盈余,自然十分可观。陈平安这一次破境,又不算低,是从金身跻身远游,所以攫取极多,甚至还从蛮荒天下抢来一份武运,这让陈平安心中大为快意。

  霜降侧过身,使劲揉着眼睛,可怜兮兮道:“隐官老祖忙忙碌碌,身心片刻不得闲,瞧得我又仰慕,又心酸,百感交集,泪水直流。”

  陈平安伸手放在白发童子的脑袋上,“虽然是虚情假意,听着还是宽慰人心。”

  结果隐官老祖这话说得晚了,霜降已经自己炸碎身躯,在别地幻化人形,所以极为尴尬,一时间都不好意思跑去原地坐下。

  陈平安转头望去,神色玩味,霜降悻悻然笑道:“拳未出,意先到,直接吓死我了。真不是我溜须拍马,以后等到隐官老祖游历别处天下,甭管是蛮荒天下,还是浩然、青冥天下,一个眼神,哪怕是地仙妖族,都要吓得肝胆破裂,跪地不起,乖乖引颈就戮!”

  陈平安收回视线,笑道:“那就借你吉言。”

  按照李二前辈的说法,人身肌肉六百三十九块,皆可视为山脉、大岳和小山头,淬炼武运,就像“开山”,能够夯实一位纯粹武夫的处处山根,武运的多寡,决定了开山的数量,若无武运馈赠,那也无妨,武夫厮杀分生死,技击切磋分胜负,都可以淬炼座座山岳,一位武夫练拳的立身之本,只在拳法本身,不可刻意贪恋武运,没了武运,天塌不下来,就算天真塌下来,更要练拳再出拳。

  陈平安问道:“关于武运,你知道哪些内幕?”

  霜降摇头道:“我只修道,对于武学,所知不多……”

  陈平安突然说道:“一颗小暑钱。”

  霜降立即神采焕发,“有说头,有说头。”

  不曾想陈平安说道:“还是算了。”

  霜降一个后仰到底,手脚乱踹,翻来滚去。

  陈平安问道:“除了缝衣帮着锤炼武运,有没有其它立竿见影的法子?”

  一位武夫如果能够以最强破境,当然是一种莫大殊荣,等同于被一座天下的武道所认可。不过这种破境,只是与同时代的同境武夫对比,曹慈的境境破境皆最强,分量极重,武运就多,郁狷夫便要逊色许多,陈平安当年在北俱芦洲鬼蜮谷,宝镜山遇到的那位怪人,自称杨崇玄,后来陈平安才知晓对方身份,其实是云霄宫杨氏子弟,是那读书人的哥哥,也曾以最强六境跻身的金身境。

  如此想来,陈平安觉得颇有意思,曹慈,郁狷夫,还有杨崇玄,自己遇到过的三位纯粹武夫,都曾当过一段时间的世间最强六境。

  霜降坐起身,病恹恹说道:“没有的。捻芯的缝衣,十分精准,我倒是有些锤炼手段,可惜只会过犹不及。我做买卖,十分公道,绝不会信口开河,被钱迷了心窍。”

  陈平安点头道:“骂人不用拐弯抹角。”

  霜降一个蹦跳起身,伸出一只手掌悬在头顶,“天可怜见,隐官老祖你要是这么冤枉我,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自己,以证清白?!”

  陈平安举起一只手掌,示意自便。

  霜降正要说话,瞧见了个小崽子,大袖一挥,随手抓来身边,瞪眼怒道:“小王八蛋,胆敢觊觎我家隐官老祖的伟岸背影,你又不是个水灵小娘们!”

  原来是那少年幽郁,因为老聋儿肯定还要返回牢狱,此次老聋儿去往城头厮杀,就没有带走这位顶着个主人头衔的少年。

  陈平安转头笑道:“幽郁,如果不忙着修行,坐着聊几句。”

  白发童子立即帮着少年拍了拍衣袖,笑道:“幽郁,愣着做什么,赶紧去隐官老祖身边坐着啊,多大的荣幸,换成是老聋儿,这会儿就该声泪俱下跪在地上,磕头谢恩了。”

  幽郁坐在陈平安附近,少年有些拘谨,又不善言辞,干脆就不说话。

  何况与那位年轻隐官还跟着一个白发童子,聋儿前辈说这家伙是位飞升境的化外天魔,见了面就随便,打打杀杀都没关系,反正也防不住什么。

  聋儿前辈都这么说了,少年这还怎么随便?

  陈平安问了些幽郁的事情,少年有问必答,家住何方,传道人是谁,本命飞剑如何,先前大战没能杀妖,只是在城头上,帮着衣坊剑坊做点小事,都没什么好藏掖的,反正对方是隐官大人,幽郁没想着遮掩。何况这位传奇色彩的外乡隐官,故事实在太多,越是年纪小的,越喜欢相互念叨,幽郁有个朋友,朋友又有个青梅竹马的心爱姑娘,她便总喜欢问那朋友,我要是在那浩然天下,你会历经千辛万苦,去找我吗?那个朋友第一次被问,便回了句你也不在浩然天下啊,结果她好几天没理他。后来朋友学聪明了,只是每次答案,总不能让她满意,最后朋友私底下与幽郁埋怨不已,我又不是那隐官,怎么比嘛。

  聊得多了,幽郁就发现隐官大人其实挺平易近人的,双方言语的时候,无论是谁在说话,年轻隐官都很认真,从不会视线游曳,不会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霜降觉得自己优秀多余,就默默起身,坐到了隐官老祖另外一侧。

  没了白发童子坐中间,幽郁愈发轻松,就将朋友的糗事说了。

  陈平安忍不住笑了起来,“幽郁,你下次见了你朋友,可以让他告诉心爱姑娘,他只需要说一句话,别分开在两座天下啊,哪里舍得嘛,只是想一想,也要伤心的,可万一真要分开了,就让她等他,一定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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