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踱步走上台阶，盯着那块碧绿色的玉石发了一会儿呆。
说实话，把绿色作为棺材的颜色，吴凡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审美，他也不太好做什么评判。
说起来，要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随出来的能力不是那么操蛋的话，绝对不会让事情变得这么糟糕。
“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句，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说出来给我听听，我不一定能够保证帮你实现，但是肯定会放在心上的。”
他走上台阶后就自然的坐下，身体靠着还没有合上的棺材板，摸着质地如玉的地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换做平时，他必然不会做出这么大的承诺，要知道虽然吴凡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但说出来的承诺从来就没有一次失约过。
这并不是什么自我夸耀，而是就事论事的实话实说。
但棺材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双眼还是定格在他堡垒的天花板上。上面都是一些复杂到极致的纹路，即使是最懂得魔法的大师来了，也不一定能够看懂的魔法阵上面。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吴凡甚至开始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去往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一个干燥又苦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缓缓吐出了四个字，“我不想死。”
“……”
确实，每个具有智慧的生命体，到了生命的尽头，必然想要通过手段来延长自己的寿命，不论这个代价会对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困扰。
吴凡也一样不例外。
从腰间的袋子里摸索出随身携带了一阵子的沙漏，吴凡把它丢进了棺材里面。
沙漏并不像普通的沙漏，里面流动的不是沙子，而是一种淡绿色的光芒，它顺着一定的方向缓缓地流动，虽然并不知道它的工作原理，但棺材里的人看到了绿色的光芒缓缓流逝，感到了一种极大的恐惧感。
“这是你的生命。”吴凡淡淡的说道，似乎这件事和他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一个水煮蛋一样轻松，“只要这个漏斗停下，你的生命就到此结束了。”
这种能够直接显示人生命残余的装置，显然是属于最高层次的魔法，但牵扯到生命的魔法，都是被所有种族所禁忌的。
不过想到了吴凡那几乎超前千年的魔法知识，以及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之后，他也就释然了。
世间所有被禁止的事情，只要执行者不被发现，不就是相当于不存在么。
“然后呢？”他明知故问。
“里面的绿光只要走完，你就死了。”吴凡还是用毫不在意的口气说道，“你看着它的时候应该能够感受得到恐惧吧？
别慌张，不管是谁看都一样，都会感到害怕，我把这种情绪，叫命华。”
棺材里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漏斗丢出了棺材。
吴凡看也没有看，但在沙漏到达他的头顶时，却恰到好处的伸出了一只手接住了漏斗。那个样子与其说是接，更像是沙漏自己撞进了吴凡的手中。
“你要知道，生命从还未出生的时候便被注定，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减少其流逝的速度，在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有了解，你说是吧？”
棺材中传出了讪讪的笑声，没想到自己以为极其隐秘的探究性实验，其实早就已经被吴凡发现，只是他没有提出来。
“再说了，你已经活了快五百年了，作为一个平均寿命只到八十的种族来说，你已经称得上是跨越生命的界限了。
到了现在，与其说你现在还活着，还不如说你现在还没有死。”
棺材里的人没有再说话了。
这些年里，吴凡为了延长他的寿命，已经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甚至为了让他增加哪怕是一秒钟的寿命，就去魔窟那种众神都管不了的地区。
不管是为了什么，吴凡对于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是无法用恩情来形容了。
自己有些时候也会好奇，为什么吴凡能够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但去询问的时候，吴凡总是闭口不答，或者是有意的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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