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祝把这个疑问说出来后,杨林道:“张五如果说出这事,我们还能给他们孝敬吗?”
“哼,那你又是磕头又是塞银票的,这下亏大发了吧!”吴小七最看不惯杨林给别人行贿,不禁没好气的道。
“小七,不得胡言!大人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张应昌虽然贪财,但总好过一个没事总找咱们麻烦的上官强。”
徐晋继续道:“而且他知道自己要调任,却依然给咱们粮饷。虽然这里面有张铨张大人的原故,可终究还是给办事的。就冲这一点,大人送他礼物和银子就不白送。”
“那么多银子和东西,都是城中各商号掌柜给咱们的。干嘛都给他们那些人?”吴小七噘着嘴气呼呼的道。
“小七,说实话我也不想给他们送礼。但不送礼,咱们全营七八百号人就都得喝西北风。大家的饷银能够按时发放,就靠着这送礼呢。”
杨林拍了拍吴小七的肩头道:“虽然张应昌要调走了,可人家毕竟是守备管游击事。这种人做糖不甜做醋酸,只要在上面说咱们几句坏话,咱们就会麻烦不断。所以现在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徐晋见杨林如此说,应和道:“大人,我能理解您的苦衷。家父生前就常常痛骂军中的各种贪腐,满怀忧国忧民之心。但也就是在家中说说,在外是说不得的。否则就会被人排挤欺压,甚至是暗中使坏。唉,真是一言难尽啊。”
张祝闻言道:“大人,我老张就是一个粗人,不似你和徐兄弟都识文断字的。遇事也不能出个主意帮个忙。看着你有时为了弟兄们着急上火的,哥哥我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但我老张知道好歹,心里有数。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尽管直言。哥哥我绝不含糊!”
“嘘——”,杨林指了指后屋示意大家小点声,道:“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等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就是陪人家吃饭喝酒,尽地主之谊。”
“那好,这小子今天就归我了。不管是用酒盅、酒杯、酒碗和酒坛子,我老张都奉陪到底!”张祝晃了晃拳头。
杨林笑了笑道:“不管怎么喝,你可千万别把人喝坏了!张五这样的人,咱们现在也得罪不起。”
“标下遵命!”张祝伸出大拇指在杨林面前一竖,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后院走去。
他喃喃自语道:“小子,我们的银子和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老子今天不把你喝拉胯喽,随你姓!”
徐晋在一旁向杨林道:“大人,我听张五说他自己能喝一坛酒。不知张把总酒量如何?”
“切,别听他虚乎(指夸大,虚张声势)。张把总的酒量大着呢,人送绰号‘一直喝’。”
杨林说着一拉徐晋的胳膊,道:“走,咱们也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