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扎田胜火气十分旺盛,常常烧得他嘴唇干裂,就连嘴角都有一些溃疡起来。
南匈奴落到今天的这个局面,不管对于谁来说都不想看到,扎田胜之前的确是抱着挽救更多的自己的族人在和老单于抗争,甚至不惜孤注一掷的反叛,当时他也没想到会那么容易的成功,只是不想就这样忍声吞气的活下去而已。
但是现在,却再一次的忍声吞气。
现在对于很多其他中小部落的南匈奴人来说,既可以选择跟着扎田胜等和於夫罗对抗,也有可能反过来倒向於夫罗那边,在扎田胜的背后捅一刀,这种局面,让扎田胜很是烦恼,所以当临银钦和阿兰伊建议出兵的时候,扎田胜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离开这个肮脏的头人会议,到属于扎田胜的战场上去,在马背上活着,或者在马背上死去!
而不是像那个没有用的须卜骨都侯,居然是死在了床上!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强大的汉朝因为各地的叛乱和中央政权更替的问题,无暇顾及并州的南匈奴出现了什么状况,而在雁门塞外的鲜卑大王也死的刚好是时候,导致鲜卑人也没有谁来管这里。
扎田胜原本可以从容的布置,慢慢的拉拢和打压其他部落的人员,然后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甚至有机会统一南匈奴各部,就像是当年的冒顿单于一样,重新让匈奴的草场遍布太阳之下的土地。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设想,似乎都将离他远去,曾经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是成为了更加耻辱的鞭挞,令扎田胜痛楚难堪。
其实除了於夫罗这个外患来说,南匈奴部落与部落之间的问题也让扎田胜非常痛心,就像是一团散沙一样,在栾提羌渠死后就更加的散乱了,根本没有任何的相互配合的意识,竟然还有人准备站着等着看他的好戏!
这群没胆子的老狐狸!
他不想再像那些老狐狸一样,站在一边,看着,等着,什么都不做,然后跟着众人一起去跪倒在强者的马靴之下,用嘴唇去亲,用舌头去舔,撅着屁股表示臣服……
扎田胜觉得自己应该是注定要成为一个强者,就像是狼群里面的头狼,就算不能,也要在走向强者的道路上死去,而不是像那些老狐狸一样,匍匐在泥地上捡去强者赏赐的肉骨头!
但是这样的情绪却扎田胜却不能直接宣之于口,暂时也不能和这些老狐狸翻脸,想到此处,扎田胜不由得对那个所谓的汉人中郎将愤恨起来,如果说於夫罗要给父亲报仇是来的天经地义,那这个汉人又是吃饱了撑的?
如果不是这个汉人给於夫罗撑腰,借给於夫罗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贸然的进攻这里,同样的,若是没有这个汉人的多事,在王庭的这些大小部落们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在犹豫和观望……
为了宣泄这种怒火,也为了保护扎田胜他自己的权威,因此他便率先带着自己的部队迎着於夫罗和汉人联军而去,他要给於夫罗一个教训,更要让汉人知道,草原还是属于长天生下的子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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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潜看着人马一队队的从榆林大营内开拨,随着马越和赵云的领军而出,骑兵的数量一时间就减少了非常的多,大营也显得比较空旷了起来。
这一座大营,是斐潜作为兵粮中转的重要节点,当成是半永久式的防御体系修建的,所以修建得异常的雄伟,营寨墙体虽然不至于像普通城墙那么宽阔,但是并肩站两三个人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得益于平阳大量的工房,所以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炉渣和用来除硫的石灰积攒了不少,斐潜在一次实验当中发现,虽然自己现在没有办法生产出真正的硅酸盐水泥,但是用炉渣、石灰粉末、碎石块,细黄泥等等混在在一起,竟让也可以起到一定的水硬效果,在风干之后虽然比不上真正硅酸盐水泥的强度,但是比起人力夯黄土来的便利和省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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