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关平还瞪着人家,林义不得不把他拉开,后者却一脸不快,最后闷闷地对他说“小义,你说我们之前参军那么多年图个什么,要个病房都被刁难。”
“关哥你别多想,也许人家真的没有了呢。”不过说这话林义自己都不信,因为他们两刚还听到了那姑娘接的电话人家一个感冒,一通电话就搞定了单独病房…
最后,林义还是得请林旋出面,后者在电话里听到苏温女儿这个情况,呐呐了好久,沉默了几分钟才说“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林旋赶到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见苏温,而是直接去了一个主任那里,没一会功夫出来的时候,说单独病房已经搞定了。ii
再次见到苏温,林旋把她叫到了一处僻静地,林义站在拐角不知道她们两说了什么,但通过身体语言,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先是林旋把苏温狠狠数落了一顿,后来说着说着,两女抱在一起痛哭了许久…
林义留了五万块钱给她,这次苏温倒也没拒绝了,只是接过钱后,写了一张借条,先是盖了个私人章,然后用沾着红色印泥的大拇指在签名处压了下去。
温婉娟秀的“苏温”二字,在红色指纹里透露着一股信条。
本来关平也想表达下意思,但苏温婉谢了,不过看得出来她还是挺感动的。这也算是她的寒冬里为数不多的一抹温暖。
至于林旋那个信封里有多少,林义不清楚,苏温接的时候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眼眶红的惹人怜爱。ii
再次回到邵市,经过邵水桥的时候,林义突然要关平停车,指着卖烧烤的地方说“关哥,有热闹看了。”
关平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林义一眼,才扭头望向窗外,此时那个拽拽的卖烧烤的正一人对打五人,她媳妇想拉架,却被一个光头一膀子甩在了烧烤架上,赤红的铁签子有好几根都插进了女人的手臂里,顿时让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吸气声…
“那人我认识,”看了会,关平可能是看出了林义想帮手,知道这夫妻对林义有恩,被抢劫的打晕在河堤上时,就是这夫妇二人送的医院。
“你认识?”林义眼珠子转了转才说“是部队的还是淘金的?”
“以前也是干过淘金的,不过本质上是混子,”关平说的混子就是混社会的意思。ii
“怎么一下子变好了?”
“不能算变好吧,很多人本来就不坏。”关平难得正义一回。
“混社会的能有什么好人啊?”
“华子在很多街坊眼里也是混社会的。”关平一句话把林义说的哑口无言,看他不做声,顿时咧开了嘴,神气了回。
“那这么说,关哥你也是混过一段时间哟?”林义转过头,眨巴着眼看着他。
关平顿时语塞,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觉悟的,没做过亏心事,后来被林义看的浑身不自在了,才赶紧找了个借口下了车“我再不去帮忙,袁军就要被人打死了。”
原来这个酷酷的人叫袁军啊,林义此时看过去才发现,打倒三人后,这人也背靠着墙壁瘫坐在了地上,对另两人的拳打脚踢,躲避不了就干脆不躲,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痛哭流涕的媳妇。ii
林义也下了车,没去管关平怎么和那几人沟通,而是扶着地上的妇人站了起来。这时它发现恐惧的一幕,有两个铁签子竟然从妇人的腰部插了进去,看样子还进去的不浅。
鲜红的血液顺着铁签子浸染了一大片的确良衣裳。
“来两个人帮把手。”想扶对方起来,林义发现竟然扶不动,这女人受伤太重了,让他放不开手脚,于是扭头对围观的人群求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甚至有几人还情不自禁退却了几步。这个情况直到后来的几个小年轻过来帮忙为止。
把女人送到医院进行紧急手术的时候,一个小时后,关平也打了出租车下来,跟过来的还有袁军。
此时后者,白白的短袖上,都是污泥鞋印,鼻青脸肿的,头发杂乱不堪。ii
袁军先是在手术门口着急地瞄了几眼,在得不出什么结果的情况下,才来向林义表示感谢。
林义问关平,事情处理好了?
“还得打几个招呼,问题不大。”关平端坐在过道里,表示虽然棘手,但能解决。
原来袁军以前也是邵市社会里的一个小头目,巅峰时,手底下也有二十多人,管理着几个夜场。后来去了内蒙挖金,去的时候齐齐整整,但回来就少了一小半。
在散尽家财帮落难的弟兄后,听从媳妇建议,决定洗心革面,于是干起了烧烤买卖。
而今天来找麻烦的人,就是那些落难弟兄的家属,所以打架的时候一直不敢下死手。
“这些人为什么找你?”林义有点好奇。ii
“有几人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跟着我离开了村子。”袁军用手抚了下平头,表情有些落寞,“没想到矿难时,这些兄弟大部分都没来得及撤离,被活埋了。”
呃,听到这里,林义不知道怎么劝解,说人死不能复生、死者为大云云,都是放狗屁。遇到这情况,管谁都会来找麻烦,暴打一顿算轻的。
后来干脆坐着陪他一起吸纸烟。
用白纸卷着烟叶,林义呛了几口就再也不敢吸了,吐槽着打趣“你好歹也是混过的,怎么还吸这种烟了。”
“这烟便宜,几块钱烟丝可以吸一个月,而且习惯了这重口味后,也不爱那种卷烟了。”袁军看着林义这个纯新手,也是少了几分凝重。
三人聊了很久,林义问挖金挣钱吗?ii
得到的答案是运气好特别挣钱。运气不好的话,去了就回不来了。
在整个聊天过程里,林义发现关平和袁军是一见如故,两个僵硬的人聊的非常来,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懂了对方的意思一样。
“你们两个真是乌龟碰到王八,对了眼。”林义这话直接让两人愣愣地笑着。
手术结束了,袁军媳妇算是命好,铁签子只穿透了大肠壁,没有伤到其他内脏,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当说到手术费的时候,袁军有些窘迫,给了林义一半,问另一半能不能缓缓。
“唉,你说的什么话,你们帮过我,我们今天援手都是应该的。一来二去都是朋友了嘛,何必见外。”林义接过钱的时候,又问他ii
“你不打算向他们索赔?”
“不了,他们也是怨愤所致,这都是该我受的,只是苦了我媳妇。跟着我遭罪。”袁军苦恼地摇头表示不想深究,只希望对方以后不再找自己麻烦就好。
你这混社会的还有情有义嘛,林义心里想了想,又把几千块钱退了回去“那既然这样,就先别急着还我,你媳妇后头还要很多钱呢。”
林义走出医院的时候,对关平调侃说“我又收获了一张借条。”
“小义,你这是积福。”
再次见到蒋华的时候,得知vcd“黄金三月”到尾声了。
现在步步高电子的价格在3288元到3988元不等。而还停留在4000元以上的就新开的两款新型的,而这个价格也不敢太高,就在四千出头。ii
“林总,光碟的价格和您预期的一样,降的很快。”十多天没见到林义,蒋华说话都尊重了很多。
当林义白了她一眼,要求把这个“您”去掉后。她才在笑容里回到了之前的从容“京城和沪市的价格都在30元到60元之间;蜀都和省城周边,在30到45元之间;而羊城和特区的价格已经是公开化,竞争者众多,价格基本在18到35之间。”
“我们的销量怎么样?”这才是林义最关心的问题。
“和预期差不多,八月底可以把两万多台销售完毕。”说到这里,蒋华递过一份报表,待林义看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担忧地说“林总,等这部分最好的芯片售完,我们手里可没最新一代解码芯片了。”
“嗯,这个问题先放一边。”林义对这件事不算看的很重,他早就交代过吴景秀,要是对方不给面子,那就打价格战好了,大家都少挣点,看谁挨得过。ii
至于断供,林义根本不怕,现在正和ess接触的非常好,只差走完最后流程,然后签字拍板了。
所以,在林义看来,该着急的是史密等人才对。不过说到史密斯,林义心里在想,吴景秀有没有被他得逞,但随即觉得这可能几乎没有。
原因无它,吴景秀这女人心气高着。
“特区电子大厦那边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我得赶过去签字,然后就是搬迁问题,你要开始着手了。”林义把一摞文件看完,签完字抬起头嘱咐她。
“好,这个我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打算分两批次搬过去,”不过说到这,蒋华也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邵市政府为此已经很多次来找她了,希望能留住步步高电子在本市。ii
这个问题目前成了她焦头烂额的事情,谁让林义把步步高电子的法定代表人给了蒋华呢。
对于这点,林义是非常满意《公司法》的,法定代表人可以不是公司股东。而只要是董事长、执行董事和经理人之一就可。
所以在这次vie架构建设里,林义为了低调,也为了怕麻烦,就让蒋华当了公司法定代表人。
不过虽然没给她加点股份,但也有相关承诺。
“逼迫的很紧吗?”对于邵市政府的挽留,这是不用想就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不过林义还是担心挽留不成就乱来。
“目前还好,但各种手段也是上了很多。”蒋华一肚子苦水,这十多天来,光陪在办公室里聊天,加起来都有超过三天了。ii
“我想想办法吧。”听着她抱怨,林义最后想着只能去找大姑父了。
骑着本田老a去了趟大姑父家,当说起步步高电子的事情时,他老人家只问了一句“真的到了不搬迁不行的地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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