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小姐送至西厢南边一间的门外,澹三只推开门,和澹四站在门外。
“知道了。”澹台觅雪踏进西厢南边间,回身将行李箱提进去,掩上门。
澹三澹四退出西厅,去东厅看书或看影视剧。
澹台觅雪打量暂住的地方,老四合院的房子光线不好,开了灯也有点暗,旧墙,木式家具,比起海滨现代化的渡假村差得不是一点两点,而且天冷,到处是一股子寒息。
四合院的房间每间都差不多,也没得选择,床上被铺干净,衣柜除了毛巾一片空,换穿的拖鞋也是男士的,她将自己的行李箱放一边,拿手机打电话。
寿伯接到电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三小姐到别院了?路上顺利吗?带了几个保镖?”
“寿伯爷爷,我怕带太多人不好安排住宿,我自己进京的,刚到别院呢,爷爷在兴叔爷爷家住的习惯吗?阿阳身体状况有没好转?阿欢玩得开心不?我想明天去看爷爷,可以吗?”
“家主在这里住着挺好,大少爷还是老样子,万俟教授家地方有限,教授们天天来给大少爷针灸,来来往往都感觉拥挤,三小姐便不用过来了,人太多给主人添麻烦,家主这会儿在书房教导小少爷上课,也暂时不方便接电话,我等会儿上报家主,想必小少爷有空就会给三小姐打电话。”
“好的,那我明天再打电许给爷爷和小阿欢。”澹台觅雪听说爷爷在给堂弟上课,也不多聊,主动结束通话。
挂断电话,寿伯从万俟教授的厨房出去,到客厅,看到家主没有要多问情况的意思,便也没不多废话。
澹台明光本来不想问乱七八糟的家务事,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阿寿,今天有多少人打电话问过情况?”
“从早上到现在,家里共有十位爷、六位小姐打电话问过情况,不包括亲自来京的三小姐,三小姐的弟弟觅冬少爷和二老爷子,五爷的电话是打给澹六的。”
“哦,他们的消息挺灵通的。”澹台明光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再问,昨晚小姑娘刚曝出是救贺家老夫人的人,也是疑似仙医门人,今天澹台觅雪便急急忙忙进京,也不知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澹台觅雪打完电话,秀眉微蹙,她怎么感觉家主爷爷和寿伯好像不想让人见寻阳和寻欢的意思?
静静的思索一阵,低头发信息,跟熟悉的人聊天,打探一下京中古武家的近况和有没特别消息。
刚近五点的时候,轩辕家的餐馆也来了位不速之客——一位青衣修道士,看起来约达知命之年,头发挽髻,横插一支青玉簪,双目看透人间悲喜,目光悠远清淡,似饱经风霜的面部轮廊仍然掩不住英俊的痕迹,不难看出当年定是位翩翩美男子。
青衣老道背只青色背包,没有佛尘,除了留古发型与道袍,其他与普通老者并无两样。
老人从容走进餐馆,从容的迎着食客的目光坐到旁边的板凳上等空位,目不斜视,坐如钟,仙风道骨,超然于世外的气度令人神往。
食客们频频投注目礼,有人还偷偷拍下了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的坐相。
阿福看到老道士的当儿,一溜烟儿跑进后厨房,报告宣一,宣一到操着刀在切白菜的少主身边,低声耳语:“少爷,山翁老人来了。”
“噫?”宣少切菜的动作一顿,满脸惊奇:“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顿一顿,又吩咐:“请去楼上我住的地方。”
“少主,你确定是楼上的地方,不是请去茶楼?”宣一脸上肌肉抽了抽,楼上是卧室,不是雅间好么?在卧房待客,不怕被老家主训话?
“就是楼上,难不成本少的香闺还不够档次?”
“!”宣少差点栽倒,少主啊,人人背里说您长得秀气像女孩子,您还真当自己是女孩子?千金贵女的闺房才叫香闺,您那叫蜗居还差不多。
少主从来不走寻常路,宣一也没办法,只能顺着少爷的脾气来,钻出厨房,走到餐厅,找到山翁老人。
因餐馆所有座满,连等位置的板凳区也坐了五六人,青衣道袍的山翁老人坐在红男绿女里,人在红尘中,心在红尘外,淡然如霜雪,不染烟火。
宣一走到老人身侧,躬身:“见过钟离前辈,我们少爷请您移步楼上。”
“也好。”钟离毓荣宠不惊,提起背包,从容淡定的跟在轩辕家的护卫身后,由他引进通向后堂的门,沿楼梯上二楼。
阿福机灵的很,提热水跟在后面。
宣一将山翁老人请进少主的卧房:“这里地方仄小,没有雅间,请前辈将就一二。”
“无妨。”钟离毓打量一眼,在临窗的桌旁坐下,背包放在一张椅子上。
阿福从箱子里取出一缸茶叶,再洗茶具,冲泡茶。
当宣一去请山翁老人,宣少切完手头的两棵白菜才慢吞吞的洗手,只摘掉围裙和厨帽,并没有脱厨师服,轻飘飘的上楼。
晃悠到自己卧房,笑咪咪的走进去去,柔和嗓音也近乎女音:“钟离前辈,京中有好啥好东西出世,竟惊动您亲自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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