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二,老祖宗吩咐不见客了吗?”柴溪明知故问。
“是的,奶奶,太奶奶吩咐说您招呼王老太太就好了,太奶奶又吩咐说客人礼品请带回,她如今除了医生指定的东西,其他一律不沾,留着礼品没得浪费。”贺明净传达了太奶奶的话,笑咪咪的转身:“奶奶,伯母婶婶你们陪客,我跟老祖宗学绣花去了。”
“去吧去吧,扎手了别哭。”
“不会呀,太奶奶还说我聪明学得快,绣出来的帕子像模像样。”贺明净传完话,欢快的跑往上房。
“贺三奶奶,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贺老祖宗不喜欢我了?”贺家小十二对自己视而不见,王玉璇俏脸羞红,以前贺家几个女孩见到她,都很友好热络。
“小龙宝前些天回来过,跟老祖宗说了很多很多的事,包括王千金和赵家某位联合起来败坏小龙宝声名的事,小龙宝说他与王千金早已没什么青梅竹马的情份可言,请老祖宗不用再爱屋及乌。”
柴溪说话不急不缓:“儿孙自有儿孙福,贺家不过问王千金跟我们小龙宝的事,不过,但凡谁诽谤我们贺家子孙的名声,不管是谁,我们贺家老少是不会宽恕的,谁欺负我们小龙宝,贺家老老少少也不会当什么都没发生,王千金选择与赵家某位共结连理,就是表明与我们小龙宝决裂,我们贺家自然站小龙宝一边,断没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贺三老太太说得不紧不慢,不急不迫,王老太太脸色变了数变,听到最后几句,强挤出的笑容也维持不住,脸色极为难堪,她总算明白了,之前,在玉璇跟赵宗泽谈恋爱时,贺家仍然对她们待之以礼是因为燕行并没有表态,贺家人看在燕行的份上没说什么,现在,燕行表态了,贺家人也不用看在燕行面子上给玉璇面子。
种种说来,贺家对她们的态度从不是因为她丈夫与贺三曾是国家干部,共事十来年而彬彬有礼,所有的一切根源于燕行!
燕行与王玉璇划开界线,贺家与王家也从此径渭分明!
她丈夫与贺三多年的交情,比不得贺家外孙一句话,一个表态,这份真相,比刀子扎心。
王老太太挂不住笑容,站起来拉起孙女,强自镇定的告辞:“贺家老祖宗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王玉璇脸色白得不见血,因贺老祖宗不喜浓妆艳抹的妖艳打扮,她来时没施粉,此,当有面部变化,一览无遗。
“如此,我也不虚留王老夫人,王老夫人带来的厚礼我们心领,辛苦王老夫人带回给王老先生养身健体。”
柴溪也不虚伪客套,送客,钱榆英去将礼品提起来,送王家祖孙俩。
王老太太拉着脸色惨白的王玉璇,逃也似的出西厅,直奔院门,到院外,抢也似的拿过贺家媳妇递过来的礼品,急匆匆的往家赶。
送走王家祖孙,钱榆英直摇头,小龙宝像保护妹妹一样护着王玉璇,那孩子恩将仇报,怎么不令小龙宝寒心?
王千金伤害了小龙宝,还若无其事的来讨好他们家老祖宗,那脸也真够厚的,王老太太也一样,孙女做了伤害贺家外孙的事,她还每次拉她孙女来套交情,大概就是人说的‘树不要皮’。
小龙宝不让他们操心他的事,他们这些长辈依了他,由着他自己决定,然而,他们不插手,不等于什么不知道。
钱榆英心思一闪神之间,罗群已回院,她也不迟缝,回上房屋檐,和老祖宗、婆婆们一起做针线活。
王老太太拉着孙女离开贺家住的地方,一张脸寒森森的,直到路上遇到人才由阴转睛,她没跟人多交谈,直接回自家,踏进家门,将东西丢给保姆,也没说话,像谁欠了几百万似的。
“奶奶-”在贺家被落了脸,王玉璇生恐奶奶怪罪她,又羞又气,泫泫欲泣。
“以后,你和赵宗泽别肖想不属于你们的,大概跟燕行还能相安无事,如若贪心不足,妄想抢燕行的财产,只怕是……唉,你能不能幸福,看你的造化了。”王老太太也气,气孙女放着明珠不挑,偏喜欢赵宗泽,可终归是自己疼爱着长大的孙女,舍不得狠骂,只能给个忠告。
燕行,不是一般的角色,贺家更不是一般人家,从商从政从军,样样人才皆有,如若赵宗泽父子想肖想属于燕行的东西,贺家轻而易举就能玩死赵家父子。
她原本以为燕行并不介意玉璇与赵宗泽结婚,可今天贺家的人态度说明,燕行不会因为玉璇跟他一起长大就无止境的纵容她,触他逆鳞,他绝不手软。
王玉璇先是呆了呆,转而哇的号啼大哭,燕行跟她翻脸了,以后京城贵圈人见风使舵踩她的时候,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