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学,味道不中意,可以再点其他口味的。”
“不用了,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我真的欣赏不来,我是乡土妹子,接受不了这种果子粉冲水的美味,还是宁愿喝点树叶泡水。”
魏女士没撑住,笑出声来,小女孩很直爽,也很幽默,跟她相处很轻松,不用时刻防着她挖坑给你跳。
她给自己咖啡加糖,正想喝,小女孩叫住她,低缓的声音清脆如黄莺鸣叫:“魏女士,让我摸脉后你再喝咖啡不迟。”
“小同学,我……”她突然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约见小姑娘的原因。
“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你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孕体质。实说对你说,这一路我观测过你,你很健康,理应不该不孕,所以我需要再帮你摸脉确定。”乐韵没觉难为情,伸手将女士伸出来的手放平,以指按压她的脉博。
“可我……确实不孕。”魏秋梦眼中尽是苦涩。
“有时候不孕不是先天的,也可能是后天造成的,你的症状就是后天形成的,”乐韵摸了一把脉,收回自己的手:“魏女士,容我失礼,要揭你的伤疤,你回想一下,在初嫁给你第一任丈夫,或者在与你第一任丈夫婚前的了解阶段,在来月事那段时期,有没有人给你熬炖过补品之类的汤汤水水给你喝?”
提及第一任丈夫,魏秋梦脸色变得有些僵硬,轻轻的问:“小同学,我是什么原因不孕?”
“喝了散宫汤,散了宫,用通俗点的话就是卵巢被损坏,排出的卵子根本不可能存活,更不可能与男性的精子结合发育成胎胚。”附近没有人,乐韵往前倾近一些:“让女性散宫,最佳时间即是来月事时,那段时间喝特殊补品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需几次便能让人不孕,按时间推测,你被散宫已超过二十五年,所以我才问你嫁给第一任丈夫前后,在月事期间有没谁给你喝过比较特别的补品。”
惊涛骇浪汹涌地撞击着心头,魏秋梦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一张脸越来越苍白,坐得笔直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塌下去,然后,向后重重一仰,靠在沙发背上,两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裙子。
她竭尽全力才压抑住自己没有疯狂,手几乎要把旗袍撕破,眼神是那么的绝望与悲凉,眸子深处慢慢浮生彻骨的恨意。
“……呜呃-”过了约一分钟,她发出低低的一声呜咽声,仅只发出一声呜咽便死死的闭住嘴,身躯如触电似的颤抖。
一句话让魏女士悲痛欲绝,乐韵并无愧疚感,也不劝,任她独自痛苦,这种时候,女士需要的是安静。
从魏女士的反应也能猜得到,必定是当年有人打着关心她的幌子,给她喝补品,其实却是散宫药汤。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是难猜。
人类是世界上拥有智慧的高级生物,聪明起来足以毁天灭地,所以,一旦聪明人干坏事,造成的灾难是难以估算的。
乐韵觉得那个给魏女士喝散宫汤的人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有她这么个特别的存在,魏女士一辈子也不可能查出真正不孕的原因。
她查出魏女士不孕原因,那位罪魁祸首知道的话,估计会想半夜三更跑来把她给灭了。
想想,乐韵摸了摸鼻子,感觉她这样的学医的人天生就是拉仇恨的,为了自身安全,她是不是有必要暗中不动声色的在古武家族里挑几个可靠家族当靠山?
魏秋梦背抵着沙发,悲愤到极致,最后只余满腔的恨意,那个人,那家人怎么可以那么毒!
若问当初有谁在她来月事时关心她给她炖过补品,只有一个人——她的第一任婆婆,现今王家王老太太付姿容。
当初,她在没嫁进王家前,付姿容便十分关心她的月事周期,给她炖过红糖补血汤。
那时,她和家里人都十分感动,以为她将来必定很幸福,谁知,那个人竟然在那时就在暗算她,给她喝散宫汤。
想必王家是怕魏家官职高,她比王凌志强,将来王家会被魏家压住,所以让她不孕,然后才好任由王家拿捏。
打着关心的幌子,做的却是害人的勾当,那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
就为当初婆婆的在月事时的关心,她被逼离婚后还念及那份情,没有对婆婆恶语相向,就算恨王凌志,也只针对王凌志,没想到她一直被老东西当猴耍,想必老东西很得意吧。
心中恨意翻涌,魏秋梦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那人竟然那般毒,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害她不孕,那么,老东西的后辈也休息幸福!
恨意燃烧,她也没有哭,强自控制住没有叫喊,强逼着自己冷静,强迫自己放松,一点一点的松开手,慢慢的坐正。
当稳住快崩溃的情绪,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手捂住腹部,紧咬的牙关松开,声音嘶哑:“谢谢小同学告知秘密,恕我刚才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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