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熙夜摘下大拇玉扳指放在案桌上,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冷冷道,“王林,等下将奏折送去长乐宫。”
太后不是喜欢替他掌权吗,那他就统统送给她,反正这龙椅他从来不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的也永远得不到。
王林唯唯诺诺的点头。
“你退下吧。”
王林匆匆退下,偌大的崇政殿只剩下段熙夜一个人。
冷清至极。
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歇息。
一个人的宫殿,住久了,就会觉得孤单,是该找个人来陪他了。
欢姐儿。
段熙夜默念着这个烙在心上的名字,心猛地刺痛。
“皇上。”
女子带着面具,声音恭敬却又冰冷。
段熙夜睁眼看着来人,皱着眉,似是不耐烦,“她又有什么事了?”
那人上前,躬身将信封递给段熙夜,段熙夜接过信封,用力撕开,掏出里面的信,摊开后迅速的看着。
他的眉心在舒展与紧蹙间不断变化,最后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苏烟,告诉她,就说朕知道了。她想做什么让她尽管去做,到最后朕自会助她一臂之力。
下去吧。”
苏烟颔首,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心烦意乱的段熙夜,眸子里充满了爱恋,面具下的脸上露出苦笑。
你的心里,不是谢虞欢,就是她,那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是不是只有在你醉酒时,我摘下面具,你才会碰我?
罗嘉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抬眼看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房内的构造,一脸迷茫。
他想喊人,却发现喉咙干痛,直起身子,却觉得后脑勺生疼,像被人打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在和谢虞承喝酒,可是后来怎么了?
罗嘉礼艰难的直起身,却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他抬眼望去,瞥见来人身着天空蓝的长裙,腰身系着一根素白丝带。
她向光而来,美人如玉,罗嘉礼勾唇,用天底下最美好的词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阿虞。”
谢虞欢托着盘子,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铜盆,盛了半盆水,里面搁了一张素色的绢帕,盆子边上放着木碗。
谢虞欢轻轻道,“既然醒了,就过来洗漱吧。
昨日你喝了不少酒,这是刚熬好的醒酒汤,趁热喝了吧。还有侯府那里,我给侯爷捎信了。”
罗嘉礼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在他旁边忙活的谢虞欢。
“阿虞,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你这么好,我得赶快把你娶回家,不能便宜了别人,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
谢虞欢无语的看着他,气急反笑:“你别耍嘴皮子了,快点收拾好,回你自己家。”
罗嘉礼支着下巴,一副流氓地痞样,“嗯?妞儿,来给小爷擦擦脸。”
谢虞欢轻哼,从水盆里捞出绢帕,扔在他脸上,“快点洗漱,去吃饭。”
罗嘉礼虽然被甩了一脸水,但心里还是乐呵的。
“对了,阿虞。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后脑勺像被人打了一样。”
“……”
谢虞欢没有看他,轻声道,“你昨晚撞门上了。”
是吗?
罗嘉礼明显不信,他有那么笨吗?
见谢虞欢不想再搭理他,他也悻悻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