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也好在没人敢当着兵家修士的面说,不然学宫里边,就要打起一场群架了。
第二奇,则是儒家有位丹凤眼的书生,喜欢在大雪中静坐,且身后会有水墨淡出,似一副雪中画。
有大宗门供奉长老对其下弟子说道:“这书生是在观雪悟道。”
自然不是什么武道、剑道,悟的无非就是一副大雪画罢了。
只是用大雪杀人,岂不是惬意到了极致?
有一日飞雪连天,丹凤眼书生起身抖落身上积雪,转身进了书房。
外边还是大雪,变得墨黑了些。
第三奇,则是学宫后门守门的棉袄年轻人,长相真是俊俏极了,倒是时常让人感叹,这般公子,怎会落得一个守门的活计?
一些女修最为感慨,甚至会成群结伴偷偷跑来看他,就在石梯高处莺莺燕燕,嬉笑两声,然后看着陈九转头了,便对他笑一声,随即羞涩跑远。
每到这时,少年便要挠挠自己光头,感叹一声,人长帅了就是麻烦,惹得这么多仙子失声尖叫,罪过罪过。
陈九默默看着他,摇了摇脑袋。
两人关系熟稔后,也会时常下棋,好在两人都是臭棋篓子,胜负五五分,倒也能够一直下着。
下久了,两人还有一股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每次下棋之前,都要谦让感叹一番。
“陈兄,你先请。”
“光兄,还是你来吧。”
光头少年话语戛然而止,这才想到自己好像还未曾告诉陈九自己的名字,这便说道。
“陈兄,吾名左浩。”
陈九点头了然,伸手向前一招。
“好的,光兄你先请。”
光头少年沉默一会儿,便也伸手一招。
“还是陈兄你来吧。”
两人退让半天。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来个屁,黑子先行。”
光头少年被打断,这就不乐意了,一边抬头一边大声囔囔道。
“你这人有没有点公德心,不晓得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光头少年抬头,话语蓦然停顿,眼前正是清癯老人。
完了,都怪他下棋太投入了,连师父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清癯老人眯眼看着他,“观棋不语真什么?”
少年左浩赶忙道:“真小人!观棋有语,指点他人才是真君子。”
清癯老人打了他光头一巴掌,“要下就下,哪来这么多屁话。”
少年赶忙点头,“是是。”
他执黑先行。
一位锦衣绣浮云的男子向着后门缓步走来,在这冬日持着折扇,倒是怪异。
男子行至后门旁,看了三人一眼,一把甩开扇子,笑道:“学宫当真是礼数周到,就这般对待客人?”
三人无人应答他。
男子蓦然一笑,倒是他身平首次被如此无视,觉得有些稀奇,想到之前,一些学宫讲师也是对他以礼相待。
这倒不是因为他境界有多高,只是其家父在这天光州里有些名声,排行也不高,区区天光州十人中第七罢了。
所以平日他在这天光州里也算是横行无忌,所有大小宗门见了他,务必是礼数周到,就连这学宫也得派讲师前来招待,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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