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锐在她耳边小声的念完,李婉柔整个人都被定住了。
脸上先是惊艳,欣喜,崇拜,然后则是担忧,震惊,恐惧,各种表情复杂之极。
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赵锐语气都颤抖得道:“叔叔,这首词千万不能泄露出去,也不能让旁人听去,否则…否则…”
说到最后,又痴痴的望着赵锐,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没想到自家小叔叔竟还有这般鸿鹄之志。
“嫂嫂别怕,我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赵锐见她脸色苍白,替她清理了一下发丝上的积雪,宽慰道。
“这就好,这就好,吟诗作赋,不过是闲暇取乐而已,叔叔万万不可沉迷,还是该将精力放到四书五经上,外面天冷,叔叔又大病初愈,还是和我回书房去念书吧!”
李婉柔也平息了下来,拉着他就向下走去。
赵锐无奈,看着这个比他大了七岁,今年也才21岁的嫂嫂,只得苦笑,不情愿地去寒窗苦读。
赵家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堡中除了赵锐和李婉柔,其他人都算得上是下人。
一百多名家丁及其家眷,加上管事马夫,铁匠木匠等杂役,足足五百余人,几乎都是赵家的奴仆。
赵家堡属于民堡,在大同府近境内,像这样的庄堡数不胜数,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既有民堡,也有军堡。
然而,像赵家堡这样,没有赵姓旁支的,却是少之又少。
原因就是赵家百年前才搬来大同,三代都是一脉单传。
传到赵锐这代,好不容易有兄弟俩,兄长还是进士出身,可又英年早逝,只剩下赵锐这么一根独苗。
所以赵锐在赵家堡内,那日子完全就是帝王般的待遇,饭来张口,衣来张手。
这不。
极其奢华的书房中,火盆中的炭火烧得通红,提神香也早已点燃。
书桌上的香茶正冒着丝丝热气,几样精致的点心摆放在一旁,整个书房,处处尽显江南书香风格。
两名模样俏丽的小丫鬟,一人在书桌旁磨着墨,另一人则是伺立在旁,见两人进来,赶紧上前去伺候。
“这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怎么念?”赵锐随手捏了一下小环的脸,就一屁股坐下,向后一靠摊了摊手。
其实,他早已融合了记忆,只是不想读这八股,才假装有些失忆。
“那名字可还会写?”李婉柔秀眉微蹙,她感觉叔叔大病一场后,言行变得轻浮了许多,却也没有说什么。
赵锐顿时翻了个白眼,他一个大学生,竟将他当成幼儿园的小朋友,简直岂有此理。
立即将纸摊开,提笔沾墨,就在纸上书写起来。
“咦…哈哈!”
赵锐发现自己下笔如神,字迹整洁,立即大喜,随即就见她盯着自己写的字,秀眉紧锁,于是问道:“怎么,我这字不好看吗?”
“叔叔这字虽不算难看,却有形无神,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想来只要多加练习,很快就会恢复,叔叔今天就先抄写五篇千字文吧!”
李婉柔轻叹一句,决定先从字上面下手。
“靠!太离谱了吧,就这还难登大雅之堂?那你写几个给我看看。”
赵锐将毛笔一扔,这水平比前世那些书法砖家,不知强了多少。
“也好,叔叔竟然不记得了,那嫂嫂就先写一篇,以便叔叔抄写!”李婉柔点点头,就来到赵锐身旁。
赵锐正想起身给她让座,李婉柔却是直接弯腰提笔。
不多时,洋洋洒洒一篇千字文就写好。
那娟秀整洁的小楷,顿时让赵锐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