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倒是大,明明知道我会在祭祖日中出场,竟然还敢前来观礼。”
“也是,若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又怎会在我大势已成的情况下,还敢跟我做对?”
到现在为止,对于他索要两个人族女童的要求,陆青山都还未做出回应。
“之所以这几天我先容忍你,只是因为我要找一个合适的发难时机罢了,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可以了吧?”
嬴界心思阴冷,有毒计滋生。
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发难时机。
还有什么场景,是会比祭祖日更宏大的?
在这种场所若是对青戈发难,狠狠羞辱他,他怕是会直接破防吧?
........
这边,陆青山收回放在血痕战法碑上的目光,转而看向旁边的那一座战法碑。
他的视线在每一座战法碑上都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将六尊战法碑全部看了一遍过去。
旋即,他面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跟我想得一模一样啊......”
血日渐渐升起,日光越发强盛。
沐浴在血色的光芒下,陆青山心神逐渐轻松,视线最后转到典礼的正面。
此时此刻,分别代表王族三系的三位魔尊已经登上高台。
鼓乐声止,有魔修手捧祝文跪读。
读毕乐再起。
紧接着由三位魔尊领头,带着众人朝着御剑台中心的‘魔’剑行三跪九拜之礼。
嬴界也在其中。
陆青山垂眸,收敛所有情绪,隐藏自己心中所想。
到这,祭祖典礼才进行到一半。
他开始闲整以瑕,真如观众一般开始饶有兴致地观礼。
........
没有出现半点意外,也不可能出现意外。
祭祖典礼极为顺利地走完了全部流程。
随着一声再度传遍整座王城的雄浑鼓声响起,这一次祭祖典礼正式宣布收礼。
众人开始按秩序退场。
退场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
就像学校开会讲话一样,最晚到的是领导,但在退场的时候,却只有等台上的领导全部离开之后,台下的学生才被允许离场。
祭祖典礼同样如此。
最先离开的是参礼的魔修。
只是今日的情景,却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
陆青山皱起眉头,眼神微冷地看着前方。
果然来了......
前方,嬴界正神色傲然地走向他。
他身穿参加祭祖典礼所要求的金黄色长袍,袍子上绣着许多金色花纹,看上去无比尊贵,有凛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不是冤家路窄,只是有人特地堵路。
众人纷纷看来。
对于“青戈”这号人,一开始,他们对“青戈”的态度就是呈两极分化。
有的欣赏他,想要结交他。
也有的则是对他不满,认为他过于骄横,不知天高地厚。
但嬴界感悟莽苍战法并且表现出针对青戈的动作之后,他们的态度终于是统一了。
——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想要结交青戈。
嬴界走到陆青山身前,停下。
“这不是我的好姑丈么?”他瞥了一眼青戈,淡淡道:“前几日我向你索要我花大价钱预定的血食,你也一直没给我答复。
我琐事繁多,暂时没能登门找你,现在既然看见你了,我想就索性在这跟你说个清楚吧,免得再多走一趟。”
“毕竟,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不想多浪费在你的身上。”
嬴界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笑意
这让陆青山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不叫的狗,咬人最是凶狠。
见陆青山沉默,一时没有回话,嬴界接着道:“你要是真舍不得还我,我忍痛割爱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
“你虽然也算我们弑吴一脉的人。
但是这两个人族女童,按人族的说法就是天赋异禀,灵气十足。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心魔圣族那边买来的,也不能白送你啊!”
顿了顿,嬴界图穷匕现,“你看要不这样,你拿血神砂矿脉来跟我换这两个人族女童。”
“这道血神砂矿脉原本就是我嬴家的,只不过祖父好心,看你背井离乡,上门娶亲不容易,所以将之作为嫁妆送给你........
拿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来换两个资质不凡的人族女童,你也不亏.......”
嬴界目光游离,好似这个交易,陆青山赚大了似的。
周围人神色各异。
血神砂那是何等价值不菲之物?
别说是两个资质不凡的人族女童,就算是一百个,都不值一道血神砂矿脉啊。
至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的。
嬴界完全就是硬抢。
“唉,你不该来观礼的.........”
就在众人在心里为陆青山感到可悲的时候,他的心神中却是突然收到一个传音。
“现在你先别和嬴界起冲突,能服软就暂且服软吧,以他现在的地位,你们若是发生矛盾,没有人会帮你........
即使是我都不好帮你,倒霉的只是你自己。”
陆青山抬眸一看。
不远处原本准备退场的参礼魔修,因为嬴界的动作,其中有相当一大部分人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准备看热闹。
赤黎也在其中。
这是来自赤黎的传音。
他向陆青山挑了挑眉。
在他看来,他这是善意的提醒。
虽然并没有太多实质的作用,可在这种难堪情境中,应当也只有他向“青戈”传达了这一点点小小的善意。
在他心中,青戈必然会对他感激不尽才是。
这时,同样是前来参加祭祖典礼的鸿烈魔主,也是随之靠近。
他只是站在嬴界身旁,一言不发,但却是有种无形的威压传来,让人压力倍增。
围观魔修们虽不至于开口嘲讽这般低能,但每个人心中皆是存着嘲弄之情。
他们想看看这位曾经在王城之中口放狂言,让许多人一时抬不起头的狂傲赘婿,今日是如何低头服软的。
一想到这场景,他们心中就生出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一个杂血,一个王界土鳖,在王城还敢这么跳?
跳不动了吧?
这一幕,陆青山就好似在与全世界为敌。
“横眉冷对千夫指......”他心里突然浮现起了这句话。
随后,陆青山抬起头,毫无退避之意地直视着嬴界。
“你也知道我是你姑丈啊?”陆青山冷冷开口,“那你怎敢不顾王城禁令,不顾伦理道德,在王城之中指使人袭杀于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逐渐变大,转为怒喝。
嬴界显然没想到陆青山的反应会是如此,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陆青山不为所动,旋即一翻手,一枚墨玉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是你手下的一部分死士名单,而当日袭击我的魔修,便在这份名单上,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他大喝道。
墨玉在日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吸引住众人的视线。
“唉,本以为他除了手段不凡,还是个心机城府颇深之人,没想到却是这般幼稚。”不远处的赤黎看到这幕,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对“青戈”的这个举动十分失望。
如此幼稚的人,可是很难在争夺王界界主之位中取胜。
因为陆青山的这个举动,赤黎已经是在心中开始重新权衡投资他到底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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