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我们派出去暗中探查的人今晚突然被袭击,知道内情的人都被杀了。”郭荣说。
顾轻荷一惊,问:“此事可跟东方译说了?”
“已飞鸽传书给东方阁主,具体缘由尚待查探。”
顾轻荷点头,满头疑虑,又吩咐道:“此事还不知是什么人所为,咱们在京城的人暂时都不要轻举妄动,等云安阁查清情况再说。”
“是。”
“晴衣,你明日去尘寰居跟掌柜说我后日要去看看江南新进的茶叶,让他准备准备。”
“是。”
顾轻荷又问了些细节,便让郭荣回去了。
“小姐无需担心。”沉香给她点上了安神香,“有东方阁主在不会有事的。”
“沉香,咱们可是动了谁的利益?”顾轻荷问,“若不是动了最额切身的利益,或是禁忌,何以会做这种出人命的事?”
“小姐别多想,不管是动了谁的利益或是禁忌,只要查明白了,便有办法应对。”
“是,没错。”顾轻荷又打起精神来,“只盼着听雨姐姐能明白我的苦心,快些回来。”
沉香看着她那样,心里重重地叹息。
“时间不早了,小姐早些歇息吧。”沉香说。
顾轻荷点点头。
这天夜里,顾轻荷又梦到了听雨,只是没了那漫天的火光,梦里听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面纱遮住了半边脸。
顾轻荷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汗,大口大口地喘气。
值夜的沉香忙过来给她擦汗,安抚她。
过了许久,顾轻荷才说:“沉香,中秋是不是快到了?”
沉香点头。
“又是月圆之夜,又是团圆之日。”顾轻荷感叹。
沉香不敢言语,这也表示她的梦魇要来了。
“小姐总是这般梦魇也不是办法,倒不如找大夫来看看。”沉香心疼地说。
顾轻荷却摇头,说:“没用的,我知道这是心病,大夫治不了,这个病我只能受着。”
“可这长久地下去,小姐怎么受得了啊?”
顾轻荷苦笑,说:“受不了那也得受着,这是我欠别人的。”所以,她才盼着听雨有一天能够回来,能够重新站在她的面前笑。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让听雨找到她,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便是买下苑花楼那块地,然后守在那里。
就算听雨不会回来了,可是守在那里她也能够心安一些。
沉香无奈,端了水过来,说:“小姐喝些安神的药再歇息吧,奴婢就在这里守着,小姐莫怕。”
顾轻荷点头,听话地喝了药,重新躺下,沉香替她擦了汗,身上也干爽了些。
因着这么折腾,她精神本就不好,喝了药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沉香看着她憔悴的脸,心在钝钝地疼。她知道小姐对一个叫听雨的女子情分不浅,过去一年来饱受梦魇的折磨。本以为换了个地方能够好些,谁知竟更加严重了。
大约是离那梦魇的地方太近了的缘故吧。那块地终究是顾轻荷的心病,沉香想着若是能顺利拿下这块地,或许顾轻荷的梦魇会好一些。
可入京以来这件事就一直不顺,现在还闹出人命来了,难怪顾轻荷会半夜梦魇,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