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无论夫人是否事先知道,但据我所知,她从来没向侯爷透露过只言片语,更不用说干涉侯爷的决定,你这样捕风捉影,妄自猜测可不好。”
越娘的脸色很是不豫,语气也有点低沉,颇为不快。
“我捕风捉影、妄自猜测?我与师兄认识十年,难道还不懂他?大将军教了他两年,又让师傅教他奇门八阵,排兵布阵。建功立业、一雪前耻,为母报仇是他一生所求。如今他大仇得报,也建了不世功勋,只差一步就能名垂青史。”
“公子,这与夫人有什么关系,夫人又没拦着侯爷建功立业。”练桑与谭茵相处日久,一直很喜欢她。
“她现在不就是拦着?我师兄天纵奇才,品貌绝世,多少世家名女都仰慕于他,河西谁不说师兄怎么会娶如此平平之人。她出身乡野,能成为侯府夫人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还妄想一人独占。”陈维新对杨澈娶了谭茵极是不满。
见陈维新对谭茵很是不屑,也极不尊重,越娘有点不高兴了,“我说过了,夫人没有拦着。”
“她不出言让师兄娶李想容,就是在阻拦。外人都说这门婚事是方夫子作主,其实我们都知道是因为她救了师兄,她就是在挟恩图报。”
练桑立马否定道:“不可能,我看侯爷与夫人很是恩爱,也很爱她。”
“很爱她?师兄之前交游广阔,往来无白丁,与他关系匪浅的都是名重一时的绝代佳人。难道他突然就开始喜欢夫人这样的小家碧玉?”练桑被这句给问住了,半晌嗫嚅道:“也许侯爷突然变了。”
陈维新讽刺道:“你们女子不理解男子,男子的喜好哪有那么容易变,以往都喜欢大美人,突然就变成一个平庸之人?”
“还有,师兄对他在意之事都是费尽心血竭力去争取。他刚去云湖时,比我们都差了一截,师傅让我们都叫他师兄,我们哪服气。”
“他长相极美,之前与东宫也有传言,很多同门师兄弟对他极为不屑,暗地里给他下了不少跘子,他却不卑不亢,自怨自艾,也不告诉师傅,一人扛了下来。”
“他白天练晚上练,不顾别人嘲笑讥讽,不耻下问,不过一年就已经超过我们,至此,我们才心服口服地称他师兄,心悦诚服地听他调遣。”
“之前他随师伯从军,一直与那些老兵混在一起,了解沟壕怎么挖,怎么搭建工事,如何组队作战。”
“那些老兵极其粗鄙,师兄却毫不嫌弃,与他们一起喝粗酒,一起说粗话,吃睡一起,这才取得他们信任,学来真本事,知晓真情况。”
“他为人隐忍坚练,有一次为了突袭敌军,在雪地里整整待了十三天,连师伯都担心他回不来,可他最终以少胜多,取得大胜,还赢得了一众将士的信任和支持。”
“他后来能那么顺利接下厉家留下的烂摊子,夺得颍州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他对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被动等待,总是极尽全力去争取。”
“而他却等到李征与夫人彻底分手后才去求亲,不就是可怜她没人要吗?出于报恩才有了这门婚事。若他真的爱她,还需等这么久?早就把李征踢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越娘与练桑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大说话了,半晌练桑问道:“如果侯爷并不爱夫人,那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他不过是报答救命之恩罢了,有些病人对大夫会产生依恋之情,甚至以为是爱情。再说他对自己的原配发妻当然尊重,会对她好,给她体面,但这不是爱。”
越娘不甘心道:“照你这么说,夫人没有任何优点?我看她很聪慧。”
“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师兄这个年纪也需要早日成家,他幼年丧夫,少年丧母,而夫人却家庭幸福美满,师兄需要家庭温暖。另外他到这个年纪,也要早日生子,可成亲一年多了,夫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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