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这李宽收徒这事,背后有着深意?”
李承乾虽然屡次拉拢李宽,但是一直没有成功。
说他心里一点意见都没有,那也是假的。
特别是贞观十年之后,他的腿出了问题,整个人变得敏感多疑。
而李世民对李承乾的教育方式也是大多以批评为主,对他的成绩却经常都给忽略了。
这种“虎爸”的教育方式,问题多多。
甚至李世民给李承乾选拔的太子辅臣普遍都是走“犯言直谏“路线的。
李世民为了鼓励他们劝谏,对于劝谏的大臣也都是有谏必赏。
在他看来,这是自己表达对李承乾重视的另类方式。
这么多年下来,李承乾做什么事情都得不到肯定,可想而知他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了。
“太子殿下,属下认为楚王殿下羽翼渐丰,说不准心中已经开始升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长孙家跟楚王府的关系不怎样,甚至可以说很差。
长孙家庆自然不会给李宽说什么好话,甚至还会故意使绊子。
“不该有的心思?他一个过继了的庶子,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李承乾冷哼一声,觉得只有李泰才是自己的对手。
“太子殿下,正常情况确实如此。可是楚王殿下深的陛下宠爱,又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在百姓和匠人眼中有着很高的威望。再加上他跟卫国公等军中宿将关系密切,老丈人又是宿国公,如今就连跟世家关系僵硬的短板也似乎要补齐了。他的身体里,终究流的是陛下的血脉啊。真要是……”
长孙家庆这种诛心的话一出口,李承乾果然愣住了。
怎么感觉他说的好有道理?
莫非李宽以前不答应自己的拉拢,就是因为他内心有其他的想法?
李承乾越想脸色越难看。
“怎样才能证明李宽真的有这个心思呢?”
“太子殿下,我们可以再去拉拢一下,看看楚王殿下是否愿意表态,他要是到现在还模棱两可,属下认为他就是有别样心思。”
长孙家庆早就觊觎楚王府的家业了。
如果能够借着东宫的力量把楚王府整垮,自己可就是长孙家的功臣了。
“好,那我就再试一试他的意思。”
……
崖州。
李耿看着身体慢慢好转的船员,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义协,看来这一次应该是赶路赶的太急了,果然是欲速则不达啊。”
“你真这么认为吗?如果脾气暴躁可以归结为在船上待的太久了,但是其他的症状呢?这明显是一种病啊。只不过这种病不知道怎么就好了。”
李义协显然比李耿要悲观一些。
“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船队的士气现在是完全恢复了。等回到长安城,把这一路上的情况跟楚王殿下汇报一下,再让孙神医把把关,我觉得这个问题迟早能够得到解决的。大不了以后下南洋的时候,多在补给点停靠一下就行了。”
“哼,下南洋你是可以这么干,要是下西洋呢?或者其美洲呢?那可能是真的在船上一飘就是半年,甚至一年呢。这个时候,如果不把潜在的隐患解决了,指不定到时候会出什么事情。”
“那……那就回到长安再说吧。我相信楚王殿下一定有办法的。”
经过此次出海,李耿对李宽的信任程度可谓是火箭般的上升。
现在,就算是李宽跟他说有一天他能飞,李爽都会信以为真。
“只能如此了,不过回去的途中,我们还是要多记录一下大家的状态。虽然这几年出海的人员不少,但是像我们格物书院号这样有这么多学员的船只,那是从来没有过的。”
毕竟是在格物书院待了一年多,李义协也知道多观察,多研究,是观狮山书院一向的传统。
到时候,自己总不能随便说几句话,就让楚王殿下给自己一个答案吧?
就这样,在除夕当天,格物书院号重新踏上了回长安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