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关键的是煮海盐的都是贫苦老百姓,没什么组织;而各处的盐矿,却是世家大族的各个势力在里面盘根错节,哪怕是那些苦哈哈们煮的盐更便宜,也是卖不到关中来的。”
褚遂良说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李宽听了眉头一皱,“朝廷不是没有搞食盐专卖吗?怎么海盐就卖不到关中呢?煮盐的成本固然是要高一些,但是和长安城食盐二三十文一斤的售价比起来,还是有利可图的吧?”
“王爷您是准备在登州大规模的煮盐?”
褚遂良突然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没有,本王不打算煮盐!”
“呼!”褚遂良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王爷,这盐不同于蜂窝煤、镜子或者羊毛,不能随便碰。”
“怎么就不能随便随便碰了?”
李宽有点不解的看着褚遂良。
“王爷,盐这东西,上千年来就是老百姓生活必不可少的东西,全国各地的盐矿都是开采了很多年的,背后的利益实在是太复杂了。
属下就这么说吧,如果我们楚王府敢在长安城大规模售盐,那么朝中立马就会有各种各样针对王爷的弹劾,并且各路生意也会莫名其妙的遇到非常多的障碍。
五姓七氏,哪怕是属于皇族的陇右李氏,也有人参与其中,就连陛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听了褚遂良的话,李宽陷入了沉默。
作为一个稳赚不赔,利润还高,关键还是老百姓必不可少的东西,食盐背后利益复杂,李宽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没想到褚遂良说的比自己要严重多了。
“莫不成这就是陛下一直没有实行食盐专卖店的原因?”
“这个属下不敢妄自揣测!”褚遂良嘴上是这么说,不过那表情很明显就是在说,应该就是这样的。
“哼!利益复杂?为了让大唐家家户户都有低廉的食盐吃,为了让登州百姓脱贫致富,再复杂的关系本王都不怕!”
“啊?王爷,你不是说不煮盐吗?”
褚遂良听了李宽的话,吓了一跳。
以一己之力对抗各大世家,这是以卵击石,没有胜算的事情啊。
“本王是不煮盐,但是可以晒盐啊!”李宽微笑着看着褚遂良。
褚遂良:……
“王爷,晒盐这事,属下也是听说过,但是据说花费的时间特别漫长,制作出来的食盐质量也非常的差,这种盐除了穷苦百姓,没人买的。”
王玄策在一旁轻声说道,说实在的,他出身寒门,自然是看那些世家不顺眼的,但是李宽要动世家桌上的食盐这块蛋糕,他也是不大支持的。
太难啦……
“你们放心,本王自有主张!”
“王爷,煮盐也好,晒盐也好。属下觉得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登州百姓的吃饭问题,这两年河南道河北道靠近山东这片地区,粮食收成都不理想,听说很多百姓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王富贵觉得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吃饭问题,作为曾经游走四方的商人,他太清楚老百姓吃不饱饭的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