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捂嘴偷笑。
罗官奴心花怒放,喜气洋洋,说道:“饱了么?爹爹。要不饱时,奴奴再去给您做去。”她伸出葱葱手指,比了个数字,“奴奴总共学会了六样菜!”指了指案几上,“这才四种,还有两样菜,今儿没做呢!”
邓舍有吩咐,每日家常用饭,至多四菜一汤,不得奢侈,需得保持勤俭作风。他推开案几,站起身来,抚着肚子转了几步,消消食,说道:“饱了,饱了。那两样菜,等明日你再给我做来,好么?”
罗官奴重重点头,庄严承诺,道:“好!”
邓舍瞥见了偷笑的侍女,他也自觉得好笑,多少日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菜了。他想起苏轼一肚皮不合时宜的一个典故来,昨天才听讲课的先生说过的。当下,他复述出来。众女不识愁滋味,娇笑连连。有个侍女学着典故里的口吻,问道:“不知老爷腹内又是装了何物呢?”
“你们说呢?”
一侍女应声而道:“英雄志气。”
邓舍摇了摇头。
另一侍女俏声回答:“天下苍生。”
邓舍依旧以为不太恰当。
罗官奴转了转乌黑明亮的眼珠,思考了一下,答道:“圣人绝学。”
她与外界接触的不多,甚少出后院的二门。而邓舍凡在内院,除接见臣僚,多数时间用在了读书上,并且对待请来授课的先生们,十分恭敬。罗官奴的娘家也算书香门第,因而她对邓舍好学不倦的印象比较深刻,有此一说。
邓舍正待说话,听见堂外有人笑道:“官奴妹妹可说的错了。”香风袭人,环佩叮当,走进来一个妇人。
却不是李阿关是谁?
只见她穿着一件曳地绣花的轻薄罗裙,上边淡黄色的薄绸衫子,露出两截羊脂玉般的手臂,衫子的两襟敞开,露出一抹红色的抹胸。她本就丰腴,又把抹胸扎的甚紧,越发衬得胸前两团丰腻饱满,挤出来的部分形成一个深深的肉沟,――邓舍曾在这儿,寻找过到许多的快乐。
她大约才洗浴过,行走间,遍体生香若兰,满是散发着芬芳甘美的气息。
她深知她的劣势在年岁,她的优势也在年岁,所以从来不像罗官奴、李闺秀那样多梳低髻。一向来,她总是挽束头发,高盘成髻,如层层叠云,这通常是贵妇人的妆扮,甚是庄重高雅,雍容华贵。与罗官奴的青涩,李闺秀的俏丽大不相同。
她巧笑媚兮地走近邓舍身侧。
邓舍注意到,她别出心裁地在额前、眉间、脸颊都贴上了许多的小珍珠做为装饰,这叫做“珍珠花钿妆”。细碎的珍珠,在烛光下散出柔润的光,与她柔腻滑软的肌肤映衬,更加显出她玉质柔肌,端得态媚容冶。
罗官奴羡慕地往她胸前溜了一眼,问道:“姐姐为何说奴说的错了?”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有你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娘子,相公老爷的腹中,自然满是一腔的柔情蜜意了。”李阿关斜了身子,挑对着邓舍的椅子坐下,轻轻拉了拉罗裙,似乎不经意,露出来一点弓鞋的鞋尖。
她问邓舍:“老爷,奴家猜对了么?”
她当然没猜对。
邓舍不是煞风景的人,笑着点了点头。罗官奴信以为真,羞的满面通红,心头窃喜。她蓦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匆匆说道:“爹爹,你别动,等奴奴一会儿。奴奴有东西,要拿给爹爹你看。”忙忙地跑出去了。
邓舍看她去的远了,才收回目光。他坐回座椅,打量李阿关,对这个女人,他不像对罗官奴,没甚么感情,纯粹是受她身体的吸引。而且,李阿关会打扮,每天换着样的妆束,总能使他眼前一亮。
邓舍招了招手,示意她坐的往前点,吩咐侍女举起蜡烛,观赏她面上的珍珠妆,笑道:“都是你那日下厨的原因,阿奴不知何时学了几样菜,非要做给我吃。她自幼娇生惯养的,也实在难为她了。”
“只要讨得老爷的欢喜,一点难为算的什么呢?再说了,老爷日日在外边操劳,辛苦的都是国家大事,奴家们为老爷做顿饭菜,又值得甚么呢?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阿奴妹妹也是体贴老爷,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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