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女儿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向她保证以后一定努力学习。她摸摸女儿的头,安慰她,告诉她努力了就好。
在学校和男生打架,被外公训了一顿,眼睛又哭肿了。
夜里下班回家,发现女儿躺在自己的床上熟睡。清晨醒来,女儿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她摸摸女儿的头,说,“艾果最乖了”。
其实当她听到女儿和同学打架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类事情。没有报表,没有市场分析,不可控因素过多,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白痴。
所幸后来外婆去学校,和男生的家长交涉,两个孩子的矛盾得以化解。
某天她发现,自己糊里糊涂地变成了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无数次女儿喊她“妈妈”时,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仰慕。女儿的拥抱是如此温暖,柔软,像一块厚厚的海绵,吸走她身上所有的疲倦和酸痛。
她想,等某天女儿揭穿她这位伟大母亲的伪装,场面一定很难堪。
女儿喊了一声“妈妈”,将她从痛苦的想象中拉回现实。
现实是柔软的床和臂弯里呼吸浅浅的小女孩。
她应了一声,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在说梦话吧,她想。
她搂着女儿,将身体的一小部分重量转移到女儿身上。她没有像过去无数个夜晚那样沉沉睡去。她想到艾生的事。
如果女儿知道,父亲又要再次离开她,她会怎么想?
以前觉得将来女儿和她决裂,她也能接受,现在却发觉自己舍不得放手。
最近她总觉得身体难受,可体检指标一切正常。她偶尔会想,假如将来自己病倒了,天天躺在病床上,女儿就算心里怨恨她,也绝不会说出伤人的话。
“妈妈,”艾果睁着圆圆的双眼,和她四目相对,“你在哭吗?”
她闭上眼睛,声音哽咽,“没有,大半夜了,快睡觉。”
艾果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关掉床头灯。
令人安心的黑暗笼罩下来。
房间里的黑暗并未让艾生感到安心。
渣男。这个字眼在艾生的脑海里变换着各种形态,就像在word软件中调整字体,换成红色,蓝色,加上阴影,下划线,或者让文字倾斜。但这个词依然读作渣男。
在艾生的理解里,渣男这个词限定于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脚踏两条船,始乱终弃,怀里搂着这个,心里兜着那个。对于年近四十的男人,再用渣男这个词似乎不够精确。然而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词,用来概括自己。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艾生的确不会在感情问题上纠结。当他得知容若玉怀孕时,他立刻做出了选择。哪怕他和陈爱媛之间存在某种可能,他也不会放弃现在的生活。
可当容若玉问他,“如果没有怀孕,你会怎么做”,他却想不到合适的答案。之前他甚至想过登门拜访陈爱媛的父亲,为自己年轻时的过错道歉,求得他的谅解。
想到这,艾生突然笑了出来。他又想到渣男这个词。
漆黑的房间里,容若玉早已熟睡。在艾生眼里,她依旧是个小女孩模样,尽管两人认识的时间早已超过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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