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同样缥缈的声音淡淡道:“你在天有罪,既贬下来,今又这等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
我今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
我叫飞剑不来穿你。那时节功成免罪,复你本职,心下如何?”
怪物的卷帘大将立刻叩头道:“我愿皈正果。菩萨,我在此间吃人无数,向来有几次取经人来,都被我吃了。凡吃的人头,抛落流沙,竟沉水底。
这个水,鹅毛也不能浮。惟有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
我以为异物,将索儿穿在一处,闲时拿来顽耍。这去,但恐取经人不得到此,却不是反误了我的前程?”
观音依旧缥缈的声音淡淡道:“岂有不到之理?你可将骷髅儿挂在头项下,等候取经人,自有用处。”
怪物卷帘大将再次叩头道:“既然如此,愿领教诲。”
一旁的弟子惠岸行者木叉也依旧是不动声色。
明显卷帘大将绝不可能是因为打碎了一个琉璃盏的简单。
既然让那位玉帝恨到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观音却又救其皈依佛门,自就是为那位玉帝添堵,让那位玉帝难受了。
换个角度,那位玉帝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南方南极观音,南海观音菩萨?
同样一个明显的问题,可谓我佛慈悲。
但卷帘大将亲口承认自己吃人无数,然我佛慈悲度了其卷帘大将为佛,那些被其吃的无数人是不是就可成为佛祖?
观音菩萨竟然收如此吃人无数的妖魔皈依佛门。
眼下自无人能看到,接着便就是为其摩顶受戒,指沙为姓,起法名悟净。
徒弟木叉自不敢多言,一切以师傅之言行事。
可谓堂堂天地五方五老之尊,自就是与那西天如来佛祖都平起平坐的身份,当然无论师傅说什么,其都不会有二话。
接着一路东行,不想很快便又是遇到一座高山,最关键是眼前的一座山却是恶臭弥漫,仿佛山上正有无数尸体在腐烂。
那之前的流沙河是十里遥闻万丈洪,眼下的高山则是十里恶臭就能熏死人,木叉自是不解,为何非要经过如此一处恶臭遮漫的高山?
堂堂的观音菩萨是绝不可能亲身来如此之地的,那么现身如此之地的南海观音,自必然就是一个冒牌的妖精。
于是突然便又是窜上一个妖魔,更准确的说却应该是一个猪妖,明显猪的身体,猪的脑袋,但却又长着人的四肢。
而手持一杆钉耙,上来便胆大包天的直接往观音菩萨头上筑,因为堂堂美冠三界众生的观音菩萨,是绝不可能来如此恶臭之地的。
木叉作为徒弟,自又不得不立刻迎上去。
结果片刻后又是如前一辙。
猪妖直接跪地朝上磕头,厉声高叫不停道:“菩萨,恕罪,恕罪。”
木叉再次退到一旁,也不禁眸光闪烁终于明悟些什么,似乎师傅为西天佛门寻取经人,竟是在专挑如此一般世间妖魔。
观音菩萨白衣飘飘的身影同样缓缓按下云头,缥缈的声音不禁淡淡问道:“你是哪里成精的野猪,何方作怪的老彘,敢在此间挡我?”
猪妖立刻道:“我不是野猪,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里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
一灵真性,径来夺舍投胎,不期错了道路,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
是我咬杀母猪,打死群彘,在此处占了山场,吃人度日。不期撞着菩萨,万望拔救拔救。”
一旁不动声色的木叉不由就是心中一跳,自不敢表示出来。
堂堂天庭天蓬元帅,莫说是带酒戏弄嫦娥,那嫦娥都不过是那月宫广寒宫中的侍女而已,却就是将那月宫广寒宫中的一个侍女,赐给自己手下的天蓬元帅又何妨?
明显这位原天蓬元帅马广泰,并非是戏弄嫦娥一般简单,不过就是戏弄一个侍女嫦娥,可能会让那位玉皇大帝恨到如此吗?
竟仅因为一个月宫里的侍女嫦娥被戏弄了,便将自己手下的天蓬元帅打了两千锤,再贬下凡尘,只怕也并不是其投胎错了道路,而是那位陛下对其之恨比那卷帘大将更甚。
其两人都究竟做了何事,竟让那位陛下恨到如此程度?
忍不住不动声色,木叉心间便就想到人间一句俗话,可谓杀母之仇,夺妻之恨……
而那位玉帝如此恨的两个手下,师傅却天地间那无数人都不收,偏收其两个让那玉帝恨到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打入凡尘,万劫不复之人。
如此师傅却就是明显为那位陛下添堵了,那位陛下究竟何处得罪了师傅?
并且与之前卷帘大将怪物同样的一点,竟然又是吃人度日的妖魔。
如果吃人度日的妖魔,都可皈依西天佛门成正果成佛,那无数被其所吃之人,天地间何人又能与其慈悲?如此师傅岂不是……
不动声色下木叉心中就是狠狠一跳,再也不敢想了,而但只不动声色。
只见观音依旧缥缈的女声淡淡道:“此山叫做甚么山?”
原天蓬元帅马广泰,猪妖怪物立刻道:“叫做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云栈洞。洞里原有个卵二姐,她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蹅门。
不上一年,她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在此日久年深,没有赡身的勾当,只是依本等吃人度日。万望菩萨恕罪。”
为何其敢堂堂正正在西天的菩萨面前,说自己吃人度日?
换个角度看,即在西天佛门漫天神佛眼中,吃人根本都不算个事,所以也才敢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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