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说谎动作,然而平云夫人不可能懂这个。
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下众人,最后打赌下注一般地道:“我猜是文公子!”
文臻和燕绥将手中纸条一展,平云夫人神色懊恼。
文臻笑道:“我也想不出罚夫人什么,也没什么问题想问的,那就夫唱妇随,再请夫人喝杯酒吧。为表尊敬,我陪一杯。”
暗搓搓又被秀了一次恩爱的其余两人已经麻木。燕绥满意地点点头,却道:“你已经喝了一杯,还想找机会再喝?不许不许!”
又被秀一次恩爱的平云夫人大概想摆脱这种连绵的戕害,不等这两人叽歪完,端起易云岑斟好的酒就一饮而尽,喝得比方才快多了。
文臻这才笑嘻嘻陪了她半杯。
第三局,文臻是贼。燕绥是捉。
这两人只用一眼便确定了对方是什么,但是没关系,结果从来就没有过程重要。
燕绥问易云岑,“如果你是贼,偷了宝贵的东西,你会选择将东西藏在哪里?”
易云岑答:“在别人以为我绝对不会放东西的地方。”
这句话文臻判断他没有撒谎。
燕绥问平云夫人:“对夫人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是不是你唯一自己拥有的东西?”
平云夫人顿了一下,答:“没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对我来说,最珍贵的自然是我家老爷对我的宠爱。”
她在顿那一下的时候,吞了一口口水。
意味着对燕绥的问话,心里赞同,但是嘴上不肯承认,同时她在回答的时候,眼球朝右下方,那是在思考假的答案。
易勒石现在的情况,按说和这句话会形成令人悲伤的反差,但是她嘴角一侧微微抬起,这是轻蔑嘲讽的表示,意味着她要么对易勒石的宠爱内心嘲讽,要么就其实根本没有宠爱。
轮到燕绥问文臻,他问:“我觉得你是个贼。”
文臻笑看他。
感觉土味情话要来。
果然下一句他笑道:“因为你偷走了我的心。”
易云岑:“……”
平云夫人:“……”
娘的你们有完没完!
文臻笑盈盈摊开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承认好了。”
她掌心里,一个“贼”字仿佛也像一坨狗粮,每个形状,都像想要噎死人的模样。
“因为我想偷的,只有你的心啊。”
易云岑和平云夫人想掀桌走人。
……
第四局,平云夫人是贼。
文臻是捉。
文臻问平云夫人:“如果夫人是贼,而这个贼的纸条只要不被人找到就不会输,那么夫人会将纸条藏在哪里?”
平云夫人张嘴欲答,又停住,想了一下,道:“将它毁掉,不就永远找不到了?”
文臻问了易云岑同样的问题,易云岑道:“我也觉得毁掉很好。如果不能毁的话,我就把它放在最显眼最常见的地方,所谓灯下黑嘛。”
问问题其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想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讯息和提示,但又得和游戏有点关系,不能让人察觉对方在查探。
所以文臻这个问题,是从极远的地方绕弯子,想要看这两个之前和易勒石都比较亲近的人,对于易勒石身边重要物事藏匿能知道多少。
文臻觉得两人的答案都很妙。
这一局,文臻自然轻轻松松揪出了平云夫人,平云夫人之前一直警惕的是惩罚,但惩罚一直只是喝蜜酒,因此也就平平稳稳喝了下来,但总是失败,难免生出几分火气,便嗔道:“怎么每回你两人都能看出谁是贼?莫不是伙同作弊了罢?”
易云岑立即不服气地道:“怎么个作弊?纸条你写,你扔,各人随便捡,你倒说说怎么作弊啊?”
平云夫人语塞,眼珠一转道:“许是他们两人拿到纸条后有自己的信息传递方式呢?只要他两人知道对方是什么,剩下两个还不好猜?不行,隋姑娘,你得和我说说,你方才是怎么猜出来是我的?”
文臻笑道:“只有心虚的贼,才会想要一劳永逸,干脆毁掉证据呀。”
平云夫人怔了怔,一时无话可说,文臻已经拿出两条布条,道:“下一局开始,我夫妇俩蒙着眼睛,保证不眉目传情,怎么样?”
平云夫人也不羞愧,一口答应。
第五局,燕绥是贼。平云夫人是捉。
蒙着眼睛的文臻,自然观察不到表情,听见平云夫人问燕绥:“你如果是贼,就自己认了,姐姐回头请你去院子里去玩好不好?”
又用上了那种勾魂的语调,易云岑哼了一声,文臻只想笑。
对着燕绥自称姐姐,这位可真是胆儿肥。
却听燕绥答非所问地道:“夫人。今日有雨,无雪,我如果是贼,根本就不会出门。”
平云夫人显然有点懵,但规则不让她追问,只好憋屈地问易云岑,她也想不出什么花样来,只不停地观察易云岑,易云岑则对她冷笑,道:“我是官。专门抓偷盗抢夺,淫奔无耻之流。”
平云夫人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也会含沙射影,气得双眉一竖,转向文臻,想了一会道:“我先前对你夫君说的话,对你也适用。”
文臻笑道:“这样啊,夫人真好,我被感动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贼是我夫君呢。”
燕绥那句话,所谓偷雨不偷雪,暗示他自己是贼。但这话在东堂没有,还是她和燕绥聊天提过的,她自然能听懂。
平云夫人如果信她,自然能因此对她有好感。如果不信她,那也是自己多疑,输了也不好意思再闹。
平云夫人双眉一聚,仔细盯了她半晌,才一点头,道:“那我就相信你一次,我猜,文公子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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