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有晕过去。
因为文臻早已拉住了她,这回轮到她的尖尖十指派上用场,闻近香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又是一声尖叫。
那一直冷眼旁观的少年只得赶紧出手,把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哗的妹妹,从圆圆脸的“可爱”表姐手中抢救下来。
闻四太爷捂住脸,看看闻老太太,再看看孙女儿,一时已经不知道怎么是好,半晌才呐呐道:“姐姐你这性子……姐姐你这……真真以后还要在我们闻家的……”
“你是在威胁老身咯?”闻老太太冷笑一声,“行,你闻家如果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我一介贫民也没办法,那只能是我这孙女儿命苦,回头她上京,如果逢着旧人问起来,你们闻家自然也是不在意的。”
“上京!”闻近香忽然捂住胸口恨声道,“她算什么东西,也想上京?定王指定又怎样?只要我闻家说一声《伊脍要术》不在你这一支,闻家另行推荐能人,你看定王要这个丫头还是要我闻家的人!”
这话一说,闻四太爷脸色便一变,似想要喝止,但已来不及,只能狠狠瞪闻近香一眼,又有点惴惴地觑着闻老太太。
闻老太太眉头一挑,一霎间那双蒙昧的眸子都似乎迸散厉色,但随即散去,只淡淡道,“不要便罢,那是她技不如人。但在此之前,你闻家该做什么,需要我老婆子提醒吗?”
“啊不不,不用,闻家欠着姐姐的,老祖宗说过,姐姐难得请托咱们一次,怎么也不能让姐姐失望。”闻四太爷急忙接上。
文臻心中又呵呵一声。
听那对话,闻老太太为闻家的牺牲可谓放弃一切,闻家如今钟鸣鼎食,闻老太太栖身陋巷,平日里不闻不问也罢了,难得请托一事,这态度这话是怎么回事?听着好听,却明明白白满是“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凉薄得,似深秋覆瓦的霜,初冬乍降的雪。
看一眼闻老太太,依旧笔直端正,只是那绷得紧紧的眉梢眼角,终究免不了透一分深藏入骨的落寞和凄凉。
“真真,你随我来。”她也不理那几人,径直转身,直到带着文臻进了内室,才从床下摸出一个布包,想了一想,才把布包递给文臻,“闻家人不是善茬,真遇到什么难处,就拿出来吧。”
文臻觑着老太太神情,嘿嘿一笑,“这么舍不得,何必给我?”
闻老太太被看穿也不脸红,竟也一笑,道:“逢人但说三分话,我便是现在还不够信你,也无可厚非。”
“不要这样嘛,人家明明看起来很值得信任滴说,”文臻笑眯眯耸耸肩,“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我趟闻家这浑水?直接让我跟着定王车驾走不更清净?”
“一来,定王性情不大好,你若真是孤身跟他上京,半路上想必就被吃干抹净,有个娘家,哪怕只是名头上的娘家,就有了依仗,定王总不能当着娘家人面对你怎样;二来,我瞧你无亲无友,虽也算聪明,但一个女子,想要立足于世本就不容易,而闻家内廷总管出身,出过无数御厨,家底富贵,更和宫中关系千丝万缕,只要你能让闻家需要你,闻家就能给你很多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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