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公子骑在你脖子上,就不一个味儿了?”钱若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一起挤兑项冬瓜。
“行啦,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真当老子是傻子啊?”项元汴哼一声道:“当我看不出来今天这一场,说白了就是跟徐家划清界限的,老子就是气炸了肺,也得忍着。”
“哦,原来你老项也懂权宜啊。”顾大绶闻言笑道:“当时应付过去,事后不认,倒也是个法子。”
“嘿嘿,你还真说错了。”项元汴呷一口烈酒,呲牙咧嘴道:“我挺欣赏这小子的,年纪轻轻,就在北京、江南各创下好大事业。”
说着他瞥一眼三人,冷笑道:“说句不中听,咱们这些靠着祖宗混饭吃的,跟人家赵昊比起来,那真是跷脚驴子跟马跑,一辈子也赶不上!”
这话果然不中听,把三人憋的脸通红,却又没法反驳,因为项冬瓜说的是实话。
“这一年多,老子也不是没想靠自己趟条路出来。可结果呢,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搞得一团糟。”项元汴郁郁的叹口气道:
“所以在画舫斋时,看着那小子霸气四射的样子,老子忽然觉得,跟着他混的话,肯定比咱们自己瞎闯要强得多。所以老子想给他个机会看看,只要他能带着咱们回到正轨,老子就服他,就认他当这个头儿!”
一番话说得三人默默点头,这一年来,大家过的确实很迷茫,失去了主心骨,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江南公司和赵公子,似乎完全可以充当这角色。就像项元汴说的,只要他能带着大家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是不是被强迫加入的,有那么重要吗?
半晌沉默后,三人一齐叹道:“确实该掀篇了。”
顾大绶心说晚上要跟大栋同榻而眠,好生增加下兄弟感情了。
“可是,咱们这次能赢吗?”陆匡难免还有些担心。
“至少输不了。”项元汴淡淡道:“不说别的,单想咱们今天是怎么逆来顺受的,就该清楚徐家如今的处境是何其恶劣。就算没有赵公子召集大伙儿针对他们,接下来徐家的日子也会异常难过。”
“确实,不死也得脱层皮。”三人深以为然:“不过徐阁老肯定要设法自救的。”
正说话间,陆府管家进来禀报说,有华亭徐家管事徐大,送来徐阁老的请帖。
“还真不经念叨。”陆匡不禁失笑,接过请柬一看,递给三人道:“徐阁老邀请我去吃他的寿酒了。估计你们三家也跑不了。”
“可惜晚了一步,怕是没几家会去了。”顾大绶便怪笑道:“反正我那天会生病。”
“莫非赵公子算准了这一出,所以才抢在徐阁老前头,公布了徐家的罪状?”钱若水佩服得五体投地道:“这招绝户计,可挖断了徐家的命根子了。”
若是没有郑元韶的供状,大家碍于颜面总是要去一遭华亭的,到时候让徐阁老一忽悠,谁知道会有多少人,稀里糊涂上了他的船?
“哈哈,怎么样,这下信老子了吧?”项元汴得意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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