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吸食不到记忆,这少中又少的幼虫便出现“返祖”现象,改回祖先们以草露为食的生存方式。
又因不用将记忆送回母体,这些幼虫也改变了朝生暮死的宿命,可以在人体外蜕变,进化,最终演化成另一种形态——外形像极了蛐蛐的形态。
“银背将军就是这么来的!”
看至此处,楚颂恍然大悟,但随后接涌而来的是彻骨的寒意。
“银背将军的出现,那不就意味着,山庄里已有母虫的存在!”
“那应大哥说得没错,我们的记忆都受了蛊虫的影响,存在扭曲和遗失!”
“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这只银背将军最初就是铁山大哥帮魏萌儿抓到的。铁山大哥便是在那时候发现端倪的,所以,他便从书阁取走了《博观虫鉴》这本书,想要做进一步查证,但却被凶手发现,于是凶手便对他下手,杀妖焚书!”
“那凶手究竟是谁?母虫的宿主又是谁?是否是同一个妖?他们一定就潜藏在我们身边,如果不将他们找出来,整个山庄的妖都有危险!”
楚颂越想越觉身子冰凉,就在她身边,某位言笑晏晏的姐妹或许已经沦为蛊神的傀儡,娇弱身躯内栖息着一个邪恶灵魂,此时,正在以最大的恶意默默观赏她们。一边看她们挣扎、沦亡、遗忘的模样,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楚颂一个寒颤,凉意从脊椎渗入脑髓,但这凉意也让她激荡的心神重回清明,“必须要将母虫宿主找出……先看看中了母蛊可有什么可辨识的症状?”
楚颂将强压心绪,将心神收回书上,可刚在书页上发现症状两字,应飞扬却自顾自得翻了页。
楚颂随即道:“应大哥,我还没看完。”
可应飞扬翻了页之后,却面色一变,惊道:“不对,这本书被撕去了两页!”
“什么?”楚颂凑上去,发现果然有两页撕痕留下,立时心神大乱,“怎会这样,连抄录的副本也都被破坏了!”
应飞扬道:“楚姑娘,这《博观虫鉴》可还有其他副本?”
楚颂急得快哭了,道:“没了,除了苻有书,还有谁会抄录此书?”
楚颂话方出口,便见应飞扬好像又发现什么似得,面色立时变得苍白,额头渗出冷汗,却是苦笑着说出惊人之语,“没有?也好……这样也好……”
楚颂一愣,道:“应大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应飞扬笑着,笑容透着疲惫和无奈,又低声对她道:“替我照顾天女。”
楚颂呆住,她听出应飞扬话语中竟是诀别的意味,可却无法理解,只眨了眨眼睛,想等应飞扬给出解释。
而此时,等了许久的赵雅面带不耐的走近,道:“怎么样了?有发现吗?把书也给我看看。”
“好啊!赵令主接着!”应飞扬说着,不待楚颂反应,已直接将书丢向赵雅。
赵雅微微皱眉,正伸手欲将书接住,却又闻一声清越剑鸣突兀响起。
惊见冷光闪逝,剑锋乍现,应飞扬再出意外之举,丢书同时已化剑在手,一道凌锐剑气激射而出,厚厚一本书册竟被剑气绞成无数碎片,如无数白蝶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