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皇这番推崇,倒与清苦道人的见解不谋而合,应飞扬心中对这纪凤鸣的实力极为好奇,心中却替另一人偷偷鸣个不平。
此时却听一直闷不做声的宇文锋插嘴道:“未必!”
越苍穹一扬眉,道:“宇文剑神不认同,莫非是心中另有其他人选?”
“我与顾剑声论剑时,他身边尚有一个小徒,那小徒年岁虽小,但灵气逼人,悟性脱俗,每每插口我与顾剑声交谈中,虽是些童稚之语,却也暗藏真知灼见,算算年岁应与纪凤鸣差不多,他今时今日成就,绝不在纪凤鸣之下。”一旦扯到他感兴趣的话题,宇文锋立时又变得口齿明晰了。
“果然有人替他抱不平,我虽不知纪凤鸣修为到了什么境界,但我那师兄同样惊才艳艳,年轻一辈中,不输任何一人。”应飞扬心中暗道,宇文锋口中所指的,除了慕紫轩外绝无他人。
越苍穹皱眉道:“顾剑声还有其他徒儿,我怎不知道,况且幼时聪慧,如今又怎会声名不显,无人知晓,恐怕现在不是意外身死,就是泯然众人了。”
“也有可能是韬光养晦,如那天女凌心一般,准备在佛道大会上一鸣惊人呢。”应飞扬道。顾剑声的徒弟现在如何,自然是同为剑冠之徒的应飞扬最有发言权,宇文锋和越苍穹听闻此话,一并将目光投向他,应飞扬却只装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暗暗得意,这下又给慕紫轩拉了不少仇恨。
释初心却笑道:“若真如此,那倒是可惜了他多年沉潜,今年佛道大会,斗法环节的人选已被压到二十岁以下,纪凤鸣也罢,剑冠那个不知名的徒弟也罢,怕是都不能作为比斗人员参会了。”
佛道虽同为正道一派,但同门之内尚有嫌隙,何况教义全然不同的两大教派。自开唐以来,佛道虽面上和气,暗地是合作与对立并存,为免撕破面皮。每逢佛道双方有难解矛盾时,便会举行佛道大会,以“论法”的形式解决,佛道双方各自派遣学识精深者相互辩论,“论法”胜者便拥有裁定权。由胜方决定如何解决矛盾。
但论法者多是些前辈老朽,自然会带些徒弟来,年老的师傅们在舌灿莲花的打着嘴仗,血气方刚的徒弟哪听得进去,无聊之下自然少不了相互寻衅,摆下私擂比个输赢。久而久之,竟也成了约定而成的习俗,与论法一道成为佛道大会一部分,称之为斗法环节。
斗法环节中,佛道双方耆老自然不会舍下面子在大庭广众下打成一团。所以一贯是由年轻弟子代劳,但多少岁算作年轻又是个问题,佛道为使己方胜算最大化,总是在年龄门槛上先争执一番。
如今听闻入赛年龄被压倒二十岁以下,越苍穹轻一扬眉道:“纪凤鸣被排挤在外了?看来还未战,佛门已先胜了一局。”
释初心苦笑道:“非也,其实是纪凤鸣纪师兄在五年前那场佛道大会就已横扫全场无一抗手,如今修为更胜当年,他自己觉着没趣,便弃权罢赛。把万象天宫的名额让与了他一个师妹,。”
越苍穹道:“可是让与了一个撑着花伞,名唤左飞樱的女子?”
“前辈认得?”
越苍穹点头道:“见过一次,是卫无双新收的徒弟。伶俐得紧呢,年轻一辈高手,她也可算上一个。”
越苍穹又权衡道:“如此一说,这比斗的人选倒是差不多了,佛道各出三派,各举荐三人。道门中凌霄剑宗的人选便应从他们几个中选出。”越苍穹随手指了指应飞扬几人示意道。“万象天宫人选是左飞樱,上清派因司马承祯仙去缺席此次大会,想来应是由龙虎山天师道补上,天师道本是道脉正宗,近百年来却一直被上清派压过一头,早已不复昔日荣光,如今的天师道少天师张润宁年岁不大,却是野心勃勃,定会亲身参与这次大会,重振天师道声威。”
“而佛门一脉,你们兄妹占了两个,剩下一个人选应是作为东道主的白马寺提供吧,白马癫僧近来名头颇响,莫非是他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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