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再继续嘲讽咒骂陆一奇,就好像成年人在戏弄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三岁娃娃般,胜之不武;更何况,四连败过后的关注热度已经全部消退,当失利不再是新闻,也就没有流量,媒体也就自然而然地转移视线。
就连“纽约邮报”都已经没有忍心再继续践踏弱小,以“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为他们的恩怨画上句号,仿佛释放出一个信号:
这样的陆一奇,不值得作为对手,缺少挑战。
于是,绿湾也就安静下来。
仅仅数周之前,绿湾还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拥挤人群引颈期盼整整一天,就为了一个采访机会,却求而不得。
然而现在,绿湾却是门可罗雀,没有记者的蹲点,也没有摄像机的包围,似乎一夜之间就被打入冷宫,无人问津,萧索冷清。
天色微明,迷雾缭绕,克雷格-霍桑(Craig-Hawthorne)点燃一支香烟,注视着那红色的烟头在昏暗之中忽明忽暗,静静享受着黎明破晓之前的短暂安宁,这也许就是世界最安静的时刻,似乎可以听到地球心脏的跳动声响。
徐徐平静下来的大脑又不由再次回想起昨晚的酒吧冲突,狂热球迷们几杯黄酒下肚之后,一个个就开始慷慨激昂地大放厥词。
没有人喜欢失败。
即使是最忠诚也最热血的球迷,也不喜欢看到自己的球队失败,而且还是遭遇一场又一场的连续失败。
那种失望和郁闷混杂在一起的情绪,轻而易举就能够点燃怒火,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场比赛的临场战术简直就是狗/屁不通!第四节比赛的进攻战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像鬼打墙一样,传球跑球传球跑球,我是霍姆格伦的话,我也能够提前预判出我们的进攻战术,一点新意都没有。”
率先瞎嚷嚷打破酒吧平静僵局的是凯尔-布兰奇(Kyle-Branch),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烟枪,人高马大的装修工人,绯红的双颊和拉渣的胡子就好像刚刚从垃圾堆里拽出来的一般,破铜锣嗓子难听得不行。
但偏偏又是一个喜欢表达意见的。
“那小子是不是被收买了?就为了回报霍姆格伦的恩情?如果不是霍姆格伦的话,那家伙还不知道从哪里……”
眼看着布兰奇的话语越来越离谱,比利-琼斯(Billy-Jones)就再也忍不住,用一连串难听肮脏的粗口打断了布兰奇,劈头盖脸地就直接把布兰奇骂蒙了,“不喜欢那小子是一回事,质疑我们球员的人品则是另外一回事。你觉得我们球队会拱手把胜利让给对方吗?你觉得霍姆格伦是那样卑鄙无耻的家伙吗?”
不要忘记了,霍姆格伦也是出身自绿湾包装工的名宿,当年在绿湾也同样赢得了无数球迷的支持与喜爱。
布兰奇也有些恼火了,“怎么,打得不好就是不好,还不允许我说了?这又是什么道理?那小子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这几场比赛都是什么表现?我们本来可以赢球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