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女人不住的喘息声,周雪薇蹲在地上,她挖了个很深的坑,把用布包好的毒药扔到了地里,一点点盖上土。
大功告成,周雪薇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只觉得耳边似乎传来了孩子的哭声,绵长而凄惨。
周雪薇惊了一跳,腿软了一瞬,没立住,直接跌坐。
哭声停了一刹。
周雪薇身后发毛,动也不动,十秒过去,她小声道:“别怕,别怕,都是假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呼吸急促到眼前的景物都在模糊,正要动作,又是一声孩童的哭叫。
后山是有不少野物的,周雪薇已经没办法分辨到底是不是野猫了,类似孩童的哭叫声越来越大,小声的叫着“妈妈”,一声一声在她耳边盘旋,周雪薇崩溃到叫喊,“别哭了,别哭了!”
跟和她作对似的,她越喊,孩童的哭叫声越大。
周雪薇手里的手电筒瞬间向后照去晃了一圈,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影,只有不断重复的小孩儿的哭声。
周雪薇起身快速地往前跑,耳边的声音紧跟不下,后山脚下的路不好走,周雪薇跌了一脚,她回头看了眼,绊倒她的是双红色的绣花鞋。
甜水乡有种习俗,人死了,入殡,就是要穿绣鞋的。
周雪薇嚎啕大哭:“你别怪我,我没想到你会死!我是无心的,你下辈子好好投胎,你找个好一点的父母,我没想到药这么烈,是五房,兔子是五房的啊……”
周雪薇的话还没说完,猛然从林子里窜出来个人,狗剩娘像风一样冲到了周雪薇面前,一个巴掌就打到了周雪薇的脸上:“你这个阴毒的小人!”
狗剩年常年做农活,手上的力度自然不必多说。
周雪薇被打懵了,她摸了摸红肿的侧脸,张了张嘴,摔出去的手电筒照亮了林子里一群人。
“苏绵……”周雪薇看着站在严书梁身边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外村的男人,对上周雪薇的视线,那瘦高的男人张了张嘴,发出了孩童的哭泣。
周雪薇什么都懂了。
苏绵没说话,严书梁让手下的小警察去取了证据,问周雪薇:“周女士,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是苏绵,是苏绵故意害我!是她吓我!”
周雪薇声嘶力竭的辩解,喊的嗓子都要哑了,再没有所谓贵妇人的风度,她抱头痛哭,在小警察过来准备把人带走的时候,她疯了一样伸手去挠人。
“别碰我,别碰我!不是我害得!我没杀过人!”
“你还敢说不是你?!”跟出来的霍晓晓都气的眼睛都红了,一想到在背后做小动作的竟然是周雪薇,心里的怒气就止不住,上去就和周雪薇互撕,“证据确凿你都能撒谎!你有心吗周雪薇?!绵绵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不养她就算了,还要搅和她的好日子!周雪薇,你有什么资格当妈?就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