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看向阿木尔王爷,“母亲在孕期如果受到惊吓,或者患者在婴幼儿时期受到过惊吓的话,都有可能会引发这种病的产生和发展。”
阿木尔王爷眉睫一颤。
荣音敏锐地捕捉到了,淡淡问,“王爷,小贝勒在幼年之时,是否经历过或者看到过什么令他害怕的事情?”
见阿木尔王爷一脸难色,她道:“您不用告诉我发生过什么,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
阿木尔王爷点了点头。
荣音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嬷嬷,问道:“嬷嬷,今晚小贝勒发病之前去过哪里,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嬷嬷脸上闪过一抹赧色。
醇郡王福晋神色一冷,严厉道:“去过哪里你直说便是,支支吾吾地做什么?说,是不是带小贝勒去了什么脏地方?”
“没有啊大小姐。”
嬷嬷吓得噗通跪地,急急分辨道:“小贝勒在帐篷里待不住,吵着闹着要出去看马,奴才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去,玩了一通,小贝勒还挺高兴的,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客人的帐篷,看到了……那种事情,小贝勒当场就捂着头不行了,奴才怕他惊扰了客人,赶紧抱了回来。”
众人一听,脸上的神色都有几分不自然,醇郡王等人齐齐朝荣音看过去,荣音脸上烧的很,无奈道:“……当然不会是我。”
如果段寒霆在这儿,很可能真的会不分场合缠着她来几次,但他又不在这里!
她还能跟谁做?
远道而来的客人除了荣音、韩晓煜便只有杨慕臣和陆卿卿那对了,韩晓煜也是根光棍,所有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剩下的那对。
众人都沉着脸没有作声,男女之事无可厚非,虽然前来做客第一天就做这种事情叫人有些无语,但也不好说人家什么。
“算了,这事只能算是个意外,不要多提了。起来吧。”
阿木尔王爷沉沉地吩咐一声。
那嬷嬷站起身,有些迟疑地说道:“王爷,奴才斗胆多一句嘴……那二位客人,动用了马鞭,可能,就是这个刺激到了小贝勒……”
她低着头嗫嚅地补充了这么一句,却是让阿木尔王爷和醇郡王夫妇二人霍然抬起头来,瞳孔骤然放大。
他们恍然想起方才荣音特意让莲儿把马鞭从墙上取下来,波日特这才慢慢平静,恢复了正常。
马鞭……
阿木尔王爷嘴巴一抿,脸色登时大变。
醇郡王的脸上也不好看,绷了绷嘴角,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荣音则是缓缓收了医书,一并收入了医药箱中,眼前也浮现出在帐篷外面看到的那一幕场景,只觉得心脏一阵发紧,说不出的恶心。
连她见了都觉得难以言语的画面,可见小孩子看到之后会产生多么强烈的刺激,留下多么深重的心理阴影。
博尔济吉特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愤不已,“他们怎么能……真是太过分了!”
醇郡王朝阿木尔王爷欠身告罪,“人是我带来的,阿布息怒,要怪就怪小婿吧。”
阿木尔王爷摆摆手,“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众人不解地朝他看去。
阿木尔王爷端坐在那里,神情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看向荣音,“荣医生方才问我,波日特是否在幼儿时期受过惊吓,是的。”
他沉着嗓音道:“波日特三岁那年,我用马鞭,打死了她的母亲。”
“!”
荣音和醇郡王瞳孔再一次放大,这次博尔济吉特氏却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追忆起往事,哀哀地叹了一口气。
“那贱.人死不足惜。”
阿木尔王爷痛心道:“可我用马鞭处置塔娜的时候,波日特正躲在柜子里玩,他是亲眼看着我将他阿妈活活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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